县衙,二堂,州衙来使居中而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喝着香茗,显得十分惬意。

    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司法参军,自然傲不可攀。

    程县令因为要避嫌,有些话若他来说,多有不便。

    而司法参军乃是刑名师爷的上眼皮,葛文忠又岂触霉头,自讨没趣。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但是,有些话,终究得有人说。有些事,终究得有人做。

    于是,葛文忠勉为其难,道:“法曹大人,您虽贵为上差,但公然到侯府拿人,未免有些欠妥。”

    葛文忠一番话,不卑不亢。

    司法参军撇了撇嘴,不屑道:

    “区区一介县侯,而且已经没落,何惧之有!”

    司法参军对于齐平侯府,再熟悉不过。杨青之所以混的顺风顺水,就是因为背后站着一位州衙的大佬。

    而这大佬并非旁人,正是司法参军的父亲,靖州长史。杨青父子搜刮的财富,大部分都落入了这对父子囊中。

    杨振拨乱反正,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自然不忿,也就走了闯府拿人之举。

    这便是一个下马威,目的就在于提醒杨振,在靖州一亩三分地,这小小的县侯,他们并未放在眼里。何况,杨振只是嫡长子,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也得趴着。

    程县令和葛文忠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司法参军和靖州长史,这两父子尽管身居高位,势力庞大。但对于杨振而言,也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咚咚咚!

    骤然,鸣冤鼓响,惊天动地。

    程县令一皱眉,这鸣冤鼓完全被当成破阵鼓了,鼓声抑扬顿挫,分明就是一曲将军令。

    刹那间,程县令便明白过来,这击鼓之人,必是杨振无疑。显然,受了挑衅,前来叫板。

    程县令看了司法参军一眼,道:“薛法曹,想必您兴致正佳,不妨去欣赏一出好戏。”

    这出戏,本就冲着司法参军而来,他自然不可或缺。

    击鼓之人,的确是杨振。

    他匆匆赶回侯府,便发现四大金刚重伤倒地,昏迷不醒。

    所谓四大金刚,正是侯府的四个守卫。因他们提醒魁梧,高大威猛。因此,被杨振戏称为四大金刚。

    除了四大金刚之外,还有十几名护府亲卫被打伤,就连亲卫队长都被揍了了鼻青脸肿。

    更让杨振气愤的是,那人还撂下一句话,说他乃司法参军薛阳,在县衙恭候杨振大驾。

    如此挑衅,何其猖狂!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振带着被打的亲卫,直奔县衙。他要讨个说法,无论是讲道理,还是比拳头。

    因此,他才敲了一通将军令。

    县衙,公堂。

    司法参军薛阳等的火撞顶梁门,若没有头盖骨拦着,势必会将天花板烧个窟窿。

    “程县令,还不抓紧升堂吗?”

    程县令四平八稳,不急不慌,微笑道:“薛法曹,欣赏一段乐曲不好吗?稍安勿躁!”

    司法参军薛阳一怔,乐曲?什么乐曲?侧耳细听,就是一激灵。他身为司法参军,岂能不知这将军令。

    军中有一句话:将军令,破阵歌,所向披靡战功多!

    似乎,来者不善啊!

    不过,他并未放在心里,区区齐平县,还没有人能让他放在心上。

    鼓声戛然而止,一道爽朗的声音传上公堂。

    “大人,有人率众攻打我侯府,还望大人与我做主!”

    杨振开口便说,有人率众攻打侯府。对于闯府拿人之事,只字未提。毕竟,比起这个来,那只不是一个小过错。

    “来呀,看座!”

    程县令心中暗赞,小侯爷当真不凡,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慢着!此人何等身份,大堂之上,焉能有座!”

    说完,满是挑衅的乜了杨振一眼。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他爹是靖州长史,从四品。而杨振的父亲,一介县侯,顶天不过五品而已。

    他是司法参军,正五品。而杨振,一介白丁。

    因此,他质问杨振,拿什么跟他叫板!

    而杨振自思自己的身份地位,并不逊于司法参军薛阳。又岂会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因此,大剌剌的坐了下来,根本没甩薛阳一眼。

    司法参军薛阳好似一拳砸空,用错了力一般,浑身难受。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喝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一介白丁肆意妄为。来人,给我拿下!”

    司法参军薛阳连连冷嘲热讽,看似针对杨振一人。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那个座位可是程县令让摆上去的。如此,也就将程县令也卷了进去。

    杨振在三班衙役眼里,那是高高在在上的神,别说坐在下首,就是坐上正堂之位,他们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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