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侯府,门楼之上,老侯爷依旧在拔着脖子观望,看那架势,恨不得把脑袋探进对面的院子中。

    而此时,宇文侯府门口挂起了两盏白灯笼,扯起了白绫。

    “嘶!莫非……”

    独孤老侯爷倒吸一口凉气,内心为之一滞。

    他与宇文老侯爷虽非生死大敌,却也是冤家对头。尽管明争暗斗了一辈子,但也只是意气之争。

    如今宇文老侯爷溘然长逝,但他却没有感到丝毫喜意,有的只是满腹悲凉。

    他可以预见,没了这个对头,他日后的生活必定会失去很多乐趣。

    继耶律老太师后,又有一个老家伙走了。一时之间,独孤老侯爷心有戚戚然。

    “唉!老东西,你怎么就死了呢。记住,从今日起,你欠老夫一顿酒。”

    独孤老侯爷叹息一声,凄凄惶惶的下了门楼。

    经慕容措一事,宇文侯府被推上风口浪尖,备受瞩目,但宇文老侯爷一样的消息,并没有传出。

    即使是站在宇文侯府身后的大将军王,对此也一无所知。

    此时,他正在赶往皇宫的路上。

    他在得知眼线的汇报后,颇为不悦。那宇文氏乃他一手扶植起来,堪称一大助力。如今却发生了bǎng jià报复参考武士的恶**件,万一宇文侯府受到苛责,势必会影响他的布局。

    因此,他才让人抬着,急匆匆赶奔皇宫,去面见国主。

    此去,他已打定主意,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关键之时,即使兵戎相见,也要化解此事。

    耶律氏倒台后,赫连氏一家独大,他已胜券在握,毫无顾忌。此时,他考虑的是举事之后如何快速掌控并稳定局面,至于国主栗木狩以及那些亲皇派势力,早已被他视为板上鱼肉。

    然而,他却不知,此时皇宫内有三人正在谋划他。此去,不亚于龙潭虎穴。

    皇宫,御书房内。

    西夏国主栗木狩端坐龙书案后,廷尉百里弘正和兵部大司马司马仁左右相陪。

    君臣三人就宇文侯府bǎng jià报复慕容措之事展开了一番讨论。

    栗木狩突发奇想,他一脸郑重地看着两位爱卿,知道他们都是智虑忠纯之辈,便直抒胸臆。

    “两位爱卿,那宇文氏对于赫连老贼而言,虽不是左膀右臂,却也是一大助力。如今恰逢其会,何不趁机剪除。”

    百里弘正和兵部大司马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意动,但却没有急于表态。毕竟兹事体大,万一有所纰漏,哪怕只是一丝,也足以让赫连老贼翻盘。

    届时,恐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国主,恐怕不妥。此时,宇文侯府只有一老一少,若过于苛责,引起宇文氏不满,从而铤而走险,得不偿失。依微臣之见,就事论事,宜宽不宜严。卖个人情给宇文氏,使其不会死忠赫连老贼,才是上上之策。”

    百里弘正不愧是廷尉,掌管刑狱诉讼的存在,果然心思缜密,鞭辟入里,条陈清晰。

    而兵部大司马则不然,他终究是行伍出身,军人习气较重。虽然不像基层军人那般粗野莽撞,但也是一名钢铁直男,考虑事情也不像百里弘正那般面面俱到。

    他听了百里弘正的话,虽不反对,却也有自己的看法。他对着栗木狩一抱拳,“国主,微臣以为此乃天赐良机。我们完全可以借助此事,把赫连老贼赚入宫中,将其拿下,一劳永逸。也就不用再屈迎大衍,借力打力了。”

    栗木狩闻言,眼睛烁烁放光,他做梦都想除掉赫连老贼。但是总没有合适的时机,只能忍辱负重。现在,他感觉并非事不可为。但是,也需要计划妥当。毕竟那赫连老贼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

    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百里弘正,“百里爱卿,你意下如何?”

    在外祖父去世,舅父返乡后,百里弘正成了他唯一一个可以问计之人。

    司马仁固然忠勇可嘉,但终究多了一些率真,从而少了一些缜密。这类人,只适合充当最佳的执行者,而不是运筹帷幄的决策人。

    百里弘正皱眉思索,虽然不想打击国主的兴致,但却不得不实话实说。“国主,那赫连老贼经营禁军多年,大肆培植亲信,网罗党羽。若贸然羁押赫连老贼,唯恐会引发兵变。固然,我们握有把柄,但终究势不如人,还要从长计议。”

    栗木狩顿如冷水浇头,恢复了冷静之后,深以为然。他虽为国主,但这皇宫之内究竟有多少可信之人,他也全然不知。

    若自己贸然喊来一队禁卫缉拿赫连老贼,恰巧这队禁卫都是他的人,那乐子就大了。

    届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固然,赫连老贼一时半刻还不会对自己下手,但身边这两个爱卿却被赫连老贼拉上黑名单,择机除掉。

    这并非他喜闻乐见,大夏的忠心用事之臣,已经为数不多,再也经不起损耗了。

    “唉!现在只有等宇文氏祖孙二人到来之后再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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