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营,中军大帐。

    左卫将军栗木貉吩咐林维恒去擂鼓聚将,尚未来得及行动,便猛然听见营门小校叫喊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报……报大将军,中、右两营出动了大批人马,正向我左卫大营而来,大有合围之势,请令定夺!”

    左卫将军栗木貉脸色一震,怒气填膺,断喝道:“传令,列阵相迎!”说完,直奔兵刃架。

    “且慢!”玄慈老方丈见状,不得不出言阻拦,“貉王千岁,暂息雷霆之怒,且听老衲一言,皇城形势胶着,禁卫大营不可再乱。”

    栗木貉闻言一激灵,犹如破了洞的气球,顿时泄了气。他走到玄慈老方丈面前,躬身下拜,“若非老禅师振聋发聩,险些酿成滔天大祸。”

    “阿弥陀佛,貉王千岁能够降伏心中杀念,免除生灵涂炭,足见仁心深种,善哉,善哉!”玄慈老方丈双手合十,眉眼低垂,气息平和,不亏得道高僧。

    栗木貉恢复了冷静,心中泛起一丝隐忧。禁卫军乃国之根本,万一发生火拼,势必实力大减,又如何震慑诸侯。届时,群雄逐鹿,杀伐不断,生灵涂炭。

    当务之急,乃是设法避免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兵燹{xian}之祸。

    陡然间,栗木貉想起了中卫将军完颜克,有这个筹码在手,足以维稳局面。

    栗木貉舒了一口气,断喝一声,“传令下去,闭门不出,不得浪战!”

    说完,扭头看向了“草包将军”,问道:“右卫将军瞿逻代战带走了多少禁卫?”

    “五千!”中卫将军完颜克稍加思索,直言不讳。

    栗木狩微微皱眉,带走了五千禁卫,还有一万五千,几乎是左卫营的两倍,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拼。既然拼不过,还不如保存实力。

    “中卫将军,本王与你做笔买卖,禁卫军大营从现在起进入静默状态,等待皇城局面稳定之后,何去何从,在做道理,可好?”

    中卫将军完颜克闻言一愣,心思电转间,将栗木貉的心思读懂了三分。他不管事,并非不懂事,只是不喜欢因为那云诡波谲的政治影响心情而已。

    他游离于政治之外,完全充当一个旁观者,审时度势,反而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他那姐夫欲壑难填,且穷兵黩武,若其荣登大宝,与他完颜氏而言,不见得是好事。

    但完颜克并非掌权者,既左右不了家族的决定,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然而,他却可以选择自己的行为,做个甩手掌柜,出工不出力。

    禁卫火拼,犹如骨肉相残,而且后果不堪设想。挑起战端者虽说不至于人神共愤,但也会被万世唾弃。

    虽然完颜克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这个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罪名,他还是不想承担的。

    再说,这一场政变无论如何收场,最大的赢家都是禁卫。毕竟无论谁掌控了zhèng quán,都需要禁卫威慑群雄。

    静静的看戏不好吗?为何非要以身犯险?

    “好!”完颜克应承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难题,“但是,本将军只是一个甩手掌柜,这帮小子如果不听,本将军也无能为力。”

    栗木貉闻言,眉心顿时拧成了个疙瘩。在中卫营,完颜克的威信确实不如那两名副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看来得想个办法接解除那两个副官的指挥权,才能避免更大的冲突。

    “报……”

    一名营门小校狂奔而至,单膝跪地,抱拳拱手,“报大将军,中卫营两名副将请您后营门答话。”

    左卫营前后两座营门,前门对外,防守严密。后门对内,通往三座营盘中间的操练场,没有紧急突fā qíng况,几乎是不设防的。当然,左卫营并非直出直入,毕竟他们和那两位不是一个阵营,自然会有所防范。

    栗木貉点齐亲兵,携带着圣旨和九龙飞天旗,押着中卫将军完颜克,直奔后营门。当然,玄慈老方丈也在其中,以策万全。

    后营门外,操练场上,中卫营两名副将率领八千禁卫,刀出鞘,箭在弦,严阵以待。看这副架势,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意思。

    左卫营副将聂远带领两千禁卫站在防护栏内,弯弓搭箭,怒目而视。这些逆贼太过可恨,居然不顾袍泽之情,赫然以刀qiāng相向。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因此,聂远才命令禁卫们弯弓搭箭,伺机待发。若非左卫将军栗木貉有严令:不得浪战。他们早就动手了。

    形势严峻,一触即发。

    “京营殿帅、左卫将军到!”

    陡然间,一声暴喝响起,犹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震得人头晕眼花。

    中卫营那两名副将听闻京营殿帅到了,不由得心中起疑,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看来这形势越来越严峻了,他们得三思而后动,绝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必定粉身碎骨。

    他们两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些禁卫却蒙在鼓里,如今听闻京营殿帅来了,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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