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椤佛,春天了。”我闭着眼倚在窗边,椤佛“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那个女人一直站在楼下,有几天了。”

    “哦?”我揉揉眼睛,有些疼。

    “请她上来,怠慢了客人总归不好。”我听到木板的声响缓缓又道:“替我焚香。”

    椤佛没有应答,但鼻间的香味我是闻到了。

    犀角香。

    “七姑娘,好久不见。”女人坐在对面,我缓缓睁开眼,她那一身衣裳还和我初见她是一样的款式。

    “是很久了。”犀角香俞浓,女人的模样便越渐清晰。

    “七姑娘还和从前一样,喜欢这种香。”女人轻嗅了一下又道:“这香味浓郁了些,比不上家家乡的琼花。”

    “夏先生种的花你可去看了?”我听着外面的声音觉得有些吵闹,摸索着合上了窗,坐在了茶桌旁倒了杯茶递给她,她接下,没有喝。

    “这地方有些陌生,我只认得你这里了。”女人指着自己的头:“七姑娘,我这里总会疼。”

    “疼?”我轻笑,又道:“喝了这茶,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便不会疼了。”

    她将信将疑的喝下,我又闭上了眼,缓缓而言。

    一。

    民国十二年,坊间有个戏班子是出了名的,经常是把票卖到座无虚席。

    “听说今日来听戏的可是刚立了功的督军大人呢。”

    “督军大人可是个传奇人物。”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空有武力的莽夫罢了。”女子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这话一说完便有人打趣:“是啊,郁馥姑娘喜欢的是满腹经纶的男子,就像,就像坊里的夏先生。”

    一向牙尖嘴利的人就被这么一句话给戏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们又在胡闹了。”男子从后门进来,一群人便一哄而散,她就站在原地羞红了脸。

    “夏先生。”她是很讨厌这样柔柔弱弱的模样,可偏生遇见这么一个人,一个让自己无论何如都没法成为一个尖酸刻薄的样。

    夏濡,夏濡,夏濡。

    她心口就像是要把这两个字一笔一划写出来一样。

    “听说浮茶楼的琼花开了,你可愿同去?”他那一弯眉一扯唇的样子让她有些痴,她很想知道这样一个人心里,以前是住过一个怎样的女子。

    “七姑娘可在?”郁馥抬头问,夏濡摇摇头笑:“七姑娘今日可不会在楼里,今日应是椤佛看着生意。”

    一提起这个名字郁馥忍不住掩面轻笑:“这小姑娘到是可爱,除了七姑娘也不见和她人多说半个字,若非七姑娘年轻,真会以为这小姑娘是她女儿。”

    “你啊……”这语气有些宠溺的味道,郁馥很喜欢听他用这样的调调,这样就会让她觉得夏濡待她与坊里别的姑娘不同。

    “郁馥,该你唱了。”

    “哎,来了。”她一边应下一边又对夏濡说:“唱完戏,我们就去看琼花。”

    这场折子戏,是郁馥唱的最好的一次,那笑颜都透过了浓浓的妆面,将这戏唱的活灵活现。

    可她终究还是没能同他一同去看琼花了,下了台就有人来请她,说是督军相邀,这在外人眼中是莫大的福气,可在郁馥眼中只觉得这比噩梦还要可怕。

    督军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相反还是一表人才,请她入府也不过是想再让她唱首折子戏,郁馥唱的小心翼翼,督军喝了口茶就让她停了下来。

    “你很怕我?”督军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郁馥只能摇摇头,正巧就瞥到了摆在侧边的瓶子里插的几株琼花,一时口快便道:“大人也爱琼花?”

    “这是家乡的花。听坊主说你来着江苏?”督军总归有个笑的模样,郁馥这才放下心回答:“郁馥幼时只是在江苏被人收养,并非是江苏人。”

    督军似乎还想说着什么,可这时却被人打扰,来人凑近他耳语,郁馥低着头,暗地里也在打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请进来。”督军这个“请”字让郁馥微微有些吃惊,这个地方可没见有谁可以担得起这个字的。

    “夏先生。”督军起身毕恭毕敬,郁馥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吃惊,缓缓抬头,果真是夏濡。

    “十年不见,你出息了不少。”夏濡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督军请他入了上座才说道:“若无先生教导,萧肃也无今日地位。”

    “我听人说,你请了个戏子过来。”夏濡这才去看郁馥,郁馥想出声,却见夏濡摇头,就闭口不言。

    “我听说她来自扬州,便想着会不会同先生是旧识。”督军看向郁馥,郁馥被这样的眼神吓得把头埋得更低。

    “你眼神越发好了。”夏濡饮了一口茶水又继续说:“七年前我收养了个孩子,你怕也是知道了。”

    “夏先生说笑了,这世上有谁比得上先生这番足智多谋呢。”郁馥听着督军这话表面上虽是夸奖,可暗地里不知藏了多少冷箭。

    “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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