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准备去找兽人报仇的,可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那时,当你醒来之后,我发现你变了一个人。变的勇敢,有担当,有责任心,变成了我和你父亲所期待的样子。于是,我便开始训练你,想要……”

    “啊咳……咳……”话没说完,王越口中也开始吐血了。

    墨枫擦拭着王越口中吐出来的血,他看到了王越腰间腰带上一条黑色的腰带,藏在腰带中那把玄铁软剑还未出过鞘,他就明白了王越是一心求死,他没有逃跑,更没有反抗。

    “别说了,别说了,王叔!求您不要再说了!您本可以逃的,本可以反抗的,为什么这么傻!”墨枫伤心不已,已泣不成声。

    “乡亲们的伤口你都看到了,全都在胸口或者背部,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我若出手,惹怒了他们,恐怕你今天就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了。”说完,王越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自己的腰带,然后抓住了他,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不要轻言报仇!”之后就断气了。

    墨枫把王越拥入怀中,仰天长啸起来:“苍天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接着,就晕了过去。

    当墨枫醒来之时,已是戌时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声都没有哭,只是默默地把玄铁软剑从王越腰间解下,绑到了自己的腰间。

    然后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拿了把铁锹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开始把一具一具的尸体搬到坑里,接着又把坑填平、堆高,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墓。最后,找来了一些木头,刻上了墓志铭,一块一块地插在了墓前。

    当他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墨枫对着这些墓叩了三个响头,手指苍天:“王叔,乡亲们。自从两年前我来到沧澜,你们就是我最亲的家人。没有你们,就没有如今的我。是你们造就了如今的我。我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我知道,这仇不太好报!因为我的仇人不仅仅是血洗紫阳镇的鲜卑狼骑,而是整个鲜卑胡和兽族,那些无端挑起战火的人。但是,我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胆小懦弱的墨枫了,如今我也算是文武兼备,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能闯得一闯。

    我墨枫在此起誓,若不报此仇,此生永不回紫阳!”

    墨枫又叩了三个响头,站起了身。此刻,墨枫的身姿愈发挺拔,面庞愈发坚毅。

    墨枫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换了一套用动物毛皮做成的猎装,背上了一张王越特意为他做的二石强弓,腰间又别了一把猎刀,再弄了些残余的干粮。站在镇口朝着坟墓的方向又磕了三个头,就循着马粪的方向追寻鲜卑胡去了。

    一路追寻,墨枫越来越愤怒。双柳村,石镇,杨树沟等等,每一个小村镇,都没有逃脱鲜卑胡的魔爪,全部被他们斩尽杀绝。每一个村镇,都被鲜卑这群gǒu rì de狼骑杀光了。

    墨枫只得放慢追寻的脚步,每路过一个村镇,就埋葬一个村镇。每埋葬一个村镇,他的

    恨意就更深一分,报仇的yù wàng就更深一分。

    沿着马粪的踪迹,墨枫感觉自己快找到他们了,因为他现在已经离阳平关不远了。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鲜卑胡要把阳平关西边的那些小村镇屠戮一空了。

    因为现在阳平关前杀声震天,响彻九霄。

    阳平关位置险要,既是蜀北的重要门户,又是汉中的咽喉。鲜卑胡若要攻下汉中,那么阳平关是必定要拿下的;若是要进军益州,那么就更加要拿下阳平关。

    当阳平关被围,若帝国军队前来支援,获得兵源与粮草补给的方法有两个。第一,从道路崎岖的白水关调派;第二,就是从这些小村镇征集。

    鲜卑胡这样做,不仅拉长了帝国军队的补给线,从而让帝国军队陷入战争的泥潭;也更容易让帝国军队露出他们的软肋。这样,这一千狼骑就可以游刃有余地在帝国漫长的补给线上为所欲为了,典型的焦土策略。

    鲜卑胡此举可谓着实险恶,颇有些一石二鸟之意。一来断绝了帝国军队从最快渠道获取战略资源的方法,二来这支狼骑如同一把隐藏的尖刀一般,既可以断了帝国大军的粮道,关键时刻又可以捅到帝国军队的七寸之处。

    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战争在哪个世界都是这么的不公平。游牧民族的生活靠放牧为生,没有什么固定的居所,因此也就形成了他们的以战养战的战法。而农耕民族却不一样,祖祖辈辈靠土地为生,土地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作战需要有坚实的粮秣供应。没有了粮草,再有战斗力的军队也会丧失战斗意志。

    鲜卑胡和天星帝国就是如此。所以,鲜卑胡可以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完全不用顾忌自己的粮草问题,而天星帝国则要有稳固的后方。

    打败游牧民族的最好方法就是要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尤其是拥有一支能征善战的骑兵,这在华夏几千年的战争中就已经充分的体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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