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大强一块站在人群里认真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看到最后那个书生的娘子什么都没拿,木头人似的主动站起来,跟那个脸上挂彩的同窗走了,书生的母亲上前来伸手想拉,书生娘子冷漠得推开了,两个孩子扑上来喊着“娘别走”时,书生娘子的两串泪珠子又掉了,摸了摸孩子的头,最后还是闭着眼狠心推开了孩子,奔着冲出了人群。

    那书生同窗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孩子,蹲下来温和得说:“她永远是你们娘,往后你们想她可以去看她,我不拦着,你娘很好,你爹他不配。”

    两个孩子只顾着哭,书生的同窗站了起来叹息一声准备离开,大点的男孩突然抬头追着问:“你会打我娘吗?”

    书生同窗回头郑重地道:“不会,我跟你保证。”

    男孩就红着眼睛,道:“我会去找我娘的,你别欺负她。”

    “嗯。”书生同窗点点头,拨开人群走了。

    那书生竟然抬脚就踹了儿子,行为动作粗鲁得根本就不像个读书人,特别难看,指着自己儿子就骂:“贱人养的杂碎,还敢跟那个小人搭话,怎么不去死。”

    “哇哇,别打哥哥,别打哥哥。”小女儿扑到哥哥怀里搂着哥哥,又被抽了几下后脑勺,吓得男孩赶紧搂着妹妹拿自己的脑袋去挡。

    “天杀的,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书生的老父亲拿了拐杖打过来,“你竟然去赌,还把自个媳妇赌输了,还想把自个儿子打死?你才该去死,好好的家都被你搅散了!”

    书生被撵着打了几下,终于不耐烦,一把夺了父亲的拐杖,摔到一边,冲着笑话的村民吼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家里都闲得鸡不拉屎了是不是?”

    村民们都大开眼界了,还没回他几句又听他吼着他爹道:“那么个乡下泼妇卖了就卖了,有什么大不了,我早就说了等我高中,就找个识字的镇上姑娘,你们不肯等,害我受苦这么多年。”

    “你,你…”书生的父亲气的浑身肉颤说不出话。

    书生的母亲哭的已经站不稳了,搂着两个孩子直呼“冤孽冤孽啊”。

    “好大的脸啊。”村民们都被书生的厚颜无耻惊住了,“自己考了十几年,下场五六次都没考上,就没想过为什么不中?”

    “有什么好想的呀,就这么个白眼狼,能中才是老天不开眼呢。”

    “可不是,秦娘子多好的人,平日里谁来买东西都笑眯眯的,和气极了,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不是为了筹钱给家里弟弟治病会同意嫁过来受这种气,还被这种禽兽打?”

    “就是,人家父亲可是正经考上过的秀才,要不是过世得早,他王富仁连人家门槛都进不去。”

    “就是就是,说是镇上读书呢,之前我听说花楼里的常客,没想到还赌上了,真不知道这书怎么读的。”

    “哎哟,每次回村里还特别高人一等,看人鼻孔朝天的,就学了这个?本来还打算送我家猪娃读书去,这么一看,我可不敢让我家猪娃去读书了。”

    闹了半天,大家也都散了,书生的父母长吁短叹,还是爬起来准备给两个孩子弄吃的,这时候,鱼大强跨了几步,进了杂货铺,里面光线昏暗一些,因为闹剧,很多东西东倒西歪。

    书生一看到鱼大强就软了腿,他是挨过这个日常面无表情,打人犹如木锤的鱼大强的打,隔了半个月狗腿还疼着。

    “您这是找谁?”书生父亲问。

    鱼大强默不吭声得把书生签的儿女mài shēn契,杂货铺的地契都拿出来,摆在一边的条凳上,平静得说:“你们跟你儿子可以走了,别的都留下,我们赌坊很仁义了。如果再容你儿子几天,今天要走的就只有你儿子一个人了,也没有砍手砍脚,也没有毒打他。”

    杂货铺安静了会儿,然后陡然爆发出书生父亲尖锐的一声:“啊——”

    接着书生母亲也悲惨得哭嚎:“苍天呐,活不下去啊——”

    “你砍他手脚,砍,砍死他最好!”书生的父亲缓过来后,老泪纵横,一个劲喊着“砍死他”。

    鱼大强说是独自一个人去收账,但实际上应该是独自一个人带着小弟去收账,书生家自然有意不让铺子,也哀求放过两个孩子,但是一千渔晶币真是卖了他们所有家当,包括他们自己也凑不起来,所以只能博同情,有意让村里人帮衬。

    但是赌坊的人不好惹,鱼大强带的小弟们也站出来后,村里人就退缩了,村长出来好说歹说,说要宽容几天,一般来说,宽容几天什么的也是常事,赌坊并不会赶尽杀绝,怕狗急跳墙伤了自个,但是鱼大强不是啊,他是个认真的人,答应了大海哥今天收好账就必须要今天,所以他二话不说牵了两个挣扎的孩子就要走,后头小弟面面相觑,最后没办法只能挺带头的,把杂货铺砸了一通,恶声恶气得让赶紧滚蛋,书生母亲寻死觅活一通也没用,直接三口人被丢出去好远,再把杂货铺关了贴了赌坊的封条。

    鱼大强对书生的谩骂充耳不闻,对书生父母的苦苦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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