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雨夜,同样是屋中。

    响起那个轻描淡写的‘脱’字,陈靖柳依然如在耳畔寒如骨髓。她一无权势二无钱财,只是个会舞文弄墨的女子,如今父亲告老还乡,除了一张脸,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

    “公子若有用得上靖柳的地方,但说无妨。不过,我出生清白之家,绝非...绝非...”

    曹华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摆摆手道:“我能用你做甚?要不你给我唱首歌跳个舞,咱们两清?”

    “啊...”

    陈靖柳眨了眨眼睛,心思百转,倒是摸不清京都太岁的意思。

    这时代的良家女子,当着男人面跳舞显艺算过火之举,以陈靖柳的性格,平时肯定不会妥协,不骂回去都算教养好。可现在的情况明显和平时不同。

    她左右瞧去,房间里没有外人,犹豫片刻,竟是真跳起了舞。

    轻盈婀娜,配上好生养的体态韵味十足,本身带着几分书卷气,到真有清清子衿明月相思的味道。

    只可惜陈姑娘的表情僵硬,还带着三分拘谨不安,刻意收敛不敢做出扭腰提臀的舞姿。

    曹华倒是眼前一亮,见多了‘夜场疯魔乱甩头’,这古代美人跳舞还是第一次见,比那些女装博主看起来舒服多了。

    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他缓缓点头:“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怪不得当皇帝都醉心声色犬马,这谁顶得住。”

    此言一出,陈靖柳浑身微颤,急急忙忙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噤若寒蝉。

    ‘怪不得当皇帝都醉心声色犬马’,必然暗指当今天子赵诘,这等大逆之言,京都太岁敢说,世上没人敢听。

    爹爹果然猜的没错,曹公不满天子朝廷久矣,所谋甚大!

    曹华不小心说漏嘴,摆手打了个哈哈:“起来起来,没事别老跪我,和奔丧似的。出去别乱说,其实乱说也没什么,没人信。”

    最后这句,带着几分威胁,但也是实话。

    以陈靖柳的身份,即便出去四处宣扬曹华这句话,得到的结果无非死在莫个角落,没人敢信。

    “民女不敢!”

    陈靖柳颤声回应,起身站在屋里拘谨不安,倒是不知该干什么了。

    雨势渐大,击打在窗沿上啪啪作响。

    曹华本想让她离开,但这么大雨赶人不合礼数,便叫来绿珠上了壶清茶。

    陈靖柳如坐针毡,但也不敢贸然告辞,只是捧着茶碗小口喝着,眼都不敢抬。

    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曹华早已习惯其他人噤若寒蝉,并未在意,自顾自研究着设计图。

    -------

    武安侯府外,瓢泼大雨之中。

    林冲提着长枪,在街边屋檐下来回走动。

    已经进去半个时辰,有千般言语也该聊完了,想起曾经的一些事情,他不免担忧。提枪跨出一步,他进入雨水弥漫的街道,正准备靠近武安侯府,一个潜藏在暗处的探子,便落在了眼前。

    手持长剑,着百户服,腰上挂着令牌,正面‘鹰爪’背刻雄鹰,鹰爪房百户。

    典魁司麾下黑羽卫两千,剩下的便是潜伏与各地的密探,是天子的手脚与耳目。能在京城办事的鹰爪房探子,多是监视各府王侯重臣,也有暗中巡查保护的职责。

    林冲常在京中走动,认出此人后,抬手行礼:“见过董大人。”

    虽是禁军教头,但禁军教头不止一个,林冲枪棒功夫一流官职却不算高。而且在这京城里,无论官职多高,见到典魁司这群活阎王,都得礼贤下士。

    百户董超提着官刀,撑着一把油纸伞,表情平淡:“持械接近武安侯府,若然有心人瞧见,罪名不小。”

    言辞还算客气,林冲脸色为难,却也只能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官大一级便压死人,京都太岁曹华,大的可不止一级。

    雨夜中,董超撑着油纸伞,他可是知道林冲的些许往事,望着那汉子的背影略显不屑。

    回头瞧向侯爷府,依然没人出来。

    算了算,有半个时辰了。

    董超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受薛九全之命,长年暗中护卫武安侯府。听起来是像个亲信,可惜以曹华和侍女寒儿的通天武艺,真遇上大事保护他还差不多,说起来就是一个不得重用的闲职,没事扫扫地传个话,顺带驱赶靠近的商贩走卒,都是打杂的小事。

    董超很早就想调离这个位置,只是曹华常年清心寡欲找不到献殷勤的机会,薛公公更是连面都见不到。

    看着雨夜中一步三回头的汉子,又看向半天没人出来的侯府大门,董超笑容意味深长...

    --------

    书房里。

    喝了一肚茶水的陈靖柳,逐渐脸色古怪,坐立不安。

    偷偷瞟一眼,却见京都太岁剑眉如墨不怒自威,批阅手中案卷,让人根本不敢开口打岔。

    陈靖柳紧要下唇,坐姿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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