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诗会的虎头蛇尾,让京城不少文人墨客遗憾,毕竟酝酿许久咏春咏景诗作在《过惶恐滩》之后实在拿不出手,风头竟然全被尉迟大官人抢了。

    诗会文会之内的活动,本就有吸引富家子弟来杨楼街一掷千金的目的,文人扬名商人得利,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不愁没人发起。于是四月中旬,几个商会带头又搞了个杨楼会,为防再出现陈清秋这样掀桌子的货色,还特地定了个主题:

    暮雨随云影,黛眉画远山。

    限制范围,美景佳人,只有和这两条沾边的诗词才能拿出来。

    上次诗会遗憾的人不再少数,对此是趋之若鹜,商会砸了重金各家青楼头牌都跑过来捧场,只有李师师受了惊吓身体不适没法过来。

    这么好的事情,又在街对面,沈大小姐自然不能错过,又开始软磨硬泡让苏香凝去捧场。

    苏香凝恢复了自由身,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架不住沈雨的絮絮叨叨,也只能答应。

    杨楼街上繁花似锦,大家闺秀书生文人在街上闲逛,距离杨楼会还有两天,有些想出名的已经在周围酝酿起诗词。

    苏香凝练完了琴,倚在二楼窗边看着来往人群,性子好静,平时也只喜欢在屋里看着,真下去逛没几次,毕竟以前是茗楼的姑娘,认识她的人很多。

    旁边铺子关门好些天,连伙计也都放了假,和倒闭了一样。她探头在那栋小楼打量,忽然发现墙上的窗子亮着,一个人影在其中来回走动。

    “咦?”

    苏香凝眨了眨眼睛,倒是许久没见这书生,便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根玉簪出了门。走过沈雨的房间时,发现沈雨正四仰八叉躺在小塌上,手上竟然捧了本诗书,估计是在找可以刻簪子上的诗句。

    她微微摇头,倒也没有打扰。

    ---

    另一侧,曹华乔装打扮穿着书生袍,正在工作台前打磨一根玉簪。没有电器,这些活计只能靠手工,说实话比较繁琐。他让刘老四找了几个珠宝匠,给了设计图让批量生产,但那些都是低端货,这种专门定制的还得他亲自上阵。至于谢怡君,现在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连话都不说,敢进屋就用东西砸他。他对此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她伤好些气消了,再想办法化解隔阂。

    房屋狭小,只亮着一盏油灯。

    他挺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特别是工作入神的时候。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多,除了刘四爷一帮子兄弟,也没有几个人。他皱了皱眉:

    “谁?”

    “是我,苏香凝。”

    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打开后门。苏香凝站在门口欠身一礼,抬头看向他时,却是‘呀’了一声。

    为防被人认出来,曹华沾了个络腮胡,头戴汗巾穿着一身短打劲衫,做江湖人打扮,不熟悉的还真认不出来。

    苏香凝睁大眼睛瞧了半天,才从那双眼睛认出了曹华:“苏..苏公子,你为何?”

    曹华摸了摸胡子,一本正经的道:“最近比较忙,胡子长的快。”

    长的快?

    苏香凝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一指长的胡子,个把月便能长起来?

    不过她终究不好较真,只是喃喃道:“公子的胡子,长的挺快..”

    曹华没有解释的意思,回到屋里倒了杯茶,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天生的,洒家也没办法。”

    跟刘四爷混久了,这市井气学的有模有样。

    苏香凝掩着嘴唇想笑,终是不好意思,在一张小凳上坐下,说出的来意:“冒昧打扰,是想请公子帮妾身刻几个字。”

    说着她递出了簪子,沈雨说‘身世浮沉雨打萍’不吉利,不给她刻,她只好来找曹华帮忙。

    两三下的事情,曹华倒也没有拒绝,接过簪子打量几眼,是百宝斋最常见的那种,用料普通。

    或许是觉得太侮辱自个儿手艺,他直接在台子取了一根玉簪胚子:“要刻什么?”

    瞧他这架势,苏香凝反而慌了,一根簪子一千两,刻了要是买不起,总不能像茗楼姐妹一样,偷偷摸摸让人占点便宜当做酬谢,再说一千两,得占多少便宜才能把银子补上...

    “在簪子上...妾身的簪子上随便刻几个字,我出工钱。”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曹华呵呵一笑,没有再问直接拿起刻刀操作起来,嘴上不忘闲聊:“这是量产版的,不贵,过几天诗会你应当也要过去,到时候帮我美言几句,权当是酬谢。”

    “公子见外了。”

    苏香凝本就有这个意思,听他说不贵便也没在坚持,毕竟她出去弹个曲也不是小价钱。

    本就是成型的胚子,只等为顾客刻字,动作很快。

    苏香凝见他动作行云流水,好奇之下站起身走到台子跟前仔细打量,喃喃念叨:“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一枝红艳露凝香..”

    念了几句,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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