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柳顿时懊恼:“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我都不敢出门了,上到朝臣下到百姓,都在骂你依权自重祸国殃民,‘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都冒出来,你还敢说有效果?”

    曹华来之后杀的人少了,但这些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为了不让人起疑,还得刻意撇清关系甚至给自己泼脏水。几次仗势欺人后,在外的恶名确实越来越大。

    曹华想了想,无奈摊开手:“唉,看来我们有缘无分..”

    “呸!谁跟你有缘分。”

    陈靖柳又是一气,狠狠在他脚上踩了一下,憋了许久,才说道:

    “人往高处走,你只要功劳够大,以前的小事自然不会有人再提,而且不说异姓王,郡公、县公你得弄一个吧。

    一个不能世袭的侯爷....哼,凭借你的才学和谋略,在我看来做异姓王也不是不可能...”

    这番鸿鹄之志让曹华有些慌:“陈姑娘,你可知裂土封王要多大的能耐?”

    陈靖柳很认真:“你武艺高强应当去战场立功,只要灭了辽金...”

    曹华抬了抬眉毛:“辽金都灭了我当异姓王?你当我傻,直接自己当皇帝不好?”

    “你!”

    陈靖柳脸色骤变,急忙捂住他的嘴,又气又恼:“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赵氏乃正统,你应当一心辅佐,绝不能做乱臣贼子...”

    她自幼受的教育便是忠君爱国君辱臣死,自然受不了这些大逆之言。

    曹华对此也只能摇头,想了想:“放心,我会努力洗白,至于辅佐,我若有本事自然会不遗余力,靖康之耻...唉!算了,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哦。”

    妇人干涉政事,无论在朝廷还是官宦之家都是大忌,陈靖柳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

    “我生来就学的这些,相夫教子辅助夫君建功立业,你要是不喜欢....打我就好啦...”

    陈清秋一身清廉刚正,虽然无大能,但教出来的女儿深的遗传,而且更加聪明。唯一可惜的就是女儿身不能入朝为官,其实陈靖柳更像个执拗书生,若是能科举入仕,恐怕也是一个好父母官。

    这个时代便是这样,百无一用是书生,而陈靖柳就更百无一用了,再有才气看得清时事,也无非夫君孩子热炕头,遇人不淑就更惨。李清照千古留名,结局不同样让人惋惜。

    曹华被扶着缓步行走,倒是忽然想起了谢怡君,在这个时代接触越久便越觉得厉害,一个女子单枪匹马莽出‘南怡君北曹华’的名头,这需要付出的努力,可比他这武安侯要多百倍。

    进入院子,两个伺候多年的老仆人认出了身份,诚惶诚恐的去了后方准备茶水。

    曹华站在院子里看了下,院子虽小收拾的井井有条,几个房间无人居住房门都锁着,只有主屋开着门。

    陈靖柳在门口指了指:“那间是冲哥哥的院子,以前林家嫂嫂在的时候,还经常过来坐坐,后来...其实你有些人杀的还是大快人心,只是那些书生刻意不提罢了...”

    曹华混不在意,来到左侧的房屋。

    陈靖柳打开房门,又连忙把绣床铺好:“你躺一会,我..我去熬些祛血化瘀药,爹爹以前经常被圣上打板子,倒是剩了不少。”

    御史被皇帝打板子可是值得炫耀的事情,说明忠言逆耳,不管说话才让人唾弃不耻。

    曹华坐在绣床上左右打量,淡淡幽香扑鼻,除了女子妆台其他和书房差不多,倒也没有多少可看的。

    怎么说这也算登堂入室。

    曹华想了想,便靠在床上感受一下,哪想到背后硌的生疼。

    他掀开被子,才发现满床都是簪子,整齐排列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五种簪子越到后面越稀少,第一句足足有四十来只,把床都快铺满了。

    陈靖柳交代好仆人,跑进屋里瞧见这一幕,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把被子盖上,有些恼火:

    “你..你怎么乱动女儿家闺房的东西?”

    曹华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也买这种骗人的玩意儿?”

    骗人的玩意儿?

    陈靖柳满眼错愕,盯了他许久,才沉声道:“这是你卖的东西。”

    “我知道啊!你想要直接和我说便是,干嘛花这冤枉钱?”

    粗略一打量,得有近百根簪子,上千两银子。

    陈靖柳倒是理直气壮,坐在床边认真道:“我用你的银子买簪子,然后把簪子还你,不就等于一文钱没花,还把银子还你了。”

    曹华颇为错愕,犹豫许久,扳着指头算账:“陈姑娘,先不说二手货的问题,伙计的提成、给沈家的分润、包装费用、还有给朝廷的一成,算下来一千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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