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默照例早起,跟母亲学了一段论语,将之背会,又书写了一遍之后,背着自己的背篓来到谷场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却意外的看着几个小伙伴鼻青脸肿的来了。

    “阿多,这是怎了?”陈默不解的看着阿多。

    “俺爹打的。”阿多哭丧着脸。

    “为啥?”陈默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会挨打?

    “昨夜俺问俺爹,人为何会死,俺爹答不上来,就把俺打了一顿!”阿多说话间,滴下几滴委屈的泪水。

    陈默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娘亲有学问,讲道理,不像张叔这样,说不下就打。

    “那就别问了,问这些有何用?日子还不是一样要过?”陈默咧了咧嘴,想要安慰几句,但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能从根源上去解决问题,现在想想,本来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就很遥远,何必去问呢?父辈们心情不好就跟张叔一样可能直接动手的。

    “二狗哥,王叔回来了,你有没有问他愿不愿意教我们?”阿多抹了把鼻涕问道。

    “没有,王叔他受伤了,不可能来教的,他有自己的事忙,你不是不想学了么?”陈默疑惑的看着阿多,他第一天没练一会儿就打了退堂鼓,最后棍术训练更是跟大家一起嬉闹起来,这让陈默很无趣。

    “那你快去跟王叔讨教一下如何教我们。”阿多抹了把眼泪道:“等学好了本事,俺爹就不敢像现在这么欺负俺了。”

    陈默诡异的看了阿多一眼:“怎么?你还想跟你爹动手?”

    “不是……”阿多眼中闪过一抹畏惧道:“只是俺觉得,只要俺有了本事,俺爹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随便打俺。”

    张叔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陈默也不明白张叔为何在家里经常打阿多,不过人家的事情,陈默也不想多管,当下很敷衍的点点头道:“也行,等今日活干完了,我去问问王叔。”

    其实陈默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王叔,昨天王叔的情绪很低落,在他身边,自己也会受到影响。

    “阿翁,你这的地也太多了。”中午的时候,忙了一上午的陈默坐在里正身边,有些抱怨,这百亩薄田就算只是挖十个粪池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不容易。

    “行了,阿翁今日带来些好东西,叫他们来吃吧。”里正笑了笑,对着儿媳招了招手。

    在陈默好奇的目光中,阿翁的儿媳端着木盘过来摆在天边的案上。

    “这是……”陈默好奇的看着木盘中的物什,一串紫黑色的珠子,洗的很干净,不过陈默平日里也没见过。

    “蒲桃。”里正捻了一颗剥皮后丢进嘴里,看着陈默笑道:“当年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的西域食物,如今中原也有不少地方在种,县城中的坊市偶尔也会有卖。”

    “这得多少钱?”陈默从上面摘下一颗,学着里正的样子剥了皮丢进嘴里,顿时一股酸甜之感顺着味蕾向四周蔓延,陈默有些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三个钱吧。”里正思索了一下道。

    “也不是很贵,下次去县城,定要为娘亲买上些。”陈默含糊不清的道,这么甜的东西,价钱也不贵,以前怎的没发现?

    “三钱一颗。”里正又剥开一颗蒲桃丢进嘴里。

    “咳咳咳~”蒲桃的子卡在了喉咙里,让陈默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里正:“阿翁刚才说三钱多少?”

    “一颗。”里正悠然吐出蒲桃子,看着陈默道:“怎么?要买吗?”

    陈默原本还想再吃一颗,但现在,看着盘子里的蒲桃,却下不了手,讷讷道:“阿翁,这个太贵了,我们不能吃。”

    “放心吃吧,不会要钱的,这些时日你们这些小家伙帮我浇地,若不招待一番,旁人只道我不通情理。”里正笑呵呵的道。

    陈默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最后还是按照里正的吩咐,将一众少年叫过来。

    “好吃,好甜!”

    看着一群人没心没肺的吃着那些蒲桃,陈默有些难受,这哪是吃蒲桃,这分明是在吃钱呐!

    “再不吃可就没了。”里正倒是没跟这些人抢,只是微笑着看向陈默道。

    “吃不下。”陈默叹了口气,三钱一颗的蒲桃,他想让娘亲尝尝,但这价钱……买这么一串的钱,够母子俩活一个月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木盘里的蒲桃便被一群少年抢夺一空。

    “阿翁,这是什么,好甜!”阿多随意的将手上的津液抹在衣服上,一脸好奇的看着里正。

    “蒲桃,一般不好买,一会儿都留下,我待你们午食。”里正倒没有再开口说价格的事情,顺势将话题给引开了。

    中午吃的是糙米,配着一些煮好的菜,一般人家吃饭多是粟米,也只有里正这般家境的,才能吃上稻饭,对于陈默这些人来说,一年到头,能吃三五顿糙米饭就是不错的了,至于更好地精米是想都不敢想的。

    “下午完了,你去看看你王叔。”吃完饭,里正将陈默叫到一旁,将一个包裹递给他道:“把这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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