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我怎么感觉今天怪怪的?”回去的马车上,陈纪憋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感受。

    “什么感觉怪怪的?”赵颀从沿途的风景中收回目光笑着问。

    “你!”陈纪盯着赵颀。

    “我……”赵颀捏着下巴满脸惊讶,“我哪里怪了?”

    “我总感觉今天跑到灵桥头摆摊有些不对劲,你似乎专门就是为崇国公而去!”陈纪犹豫着说。

    “呵呵,还是被陈大哥看出来了!”赵颀笑笑点头,“不错,我问过了,自从崇国公知庆元府后,每年的端午节都会在三江口灵桥码头附近观看龙舟比赛,我的确是特意为他而来。”

    “这是为何?”陈纪张大嘴巴。

    “因为我需要一个契机结识他,朝堂如今混乱不堪,蒙古人又虎视眈眈,而丁大全倒台之后,入主中枢者非崇国公不可,崇国公虽然为人正直,但文人的脾性太大,如今的士林,早已没有范文正公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风骨,声色犬马,神形颓废,如此下去,大宋距离亡国不远矣,我需要给他们一点儿警醒和提示,让他们警觉起来,万万没想到今日不光结识了崇国公,还遇到了叶梦鼎,真的运气不错!”

    “果然如此,我还只以为是我的错觉,不过赵兄方才那一番话的确把我吓到了,能当着两位朝廷大员如此侃侃而谈,纪自愧不如,坐在旁边吓的话都不敢说!”陈纪满脸羞赫的说。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是两个肩膀顶一颗脑袋,有啥可怕的!”赵颀撇嘴,然后想起一件事问,“方才西涧先生说到三年前庐陵文天祥殿试得头甲状元,你还曾见过他,你们熟悉吗?”

    “不是太熟,赵兄突然问这个干什么?”陈纪好奇的问。

    “单单只是好奇罢了!”

    “五年前,文天祥去广州寻师访友,当时我刚刚乡试中举,正是志得意满之时,恩师深爱其才,邀请至家中座谈品茶,虽然只是一番闲聊,但话语间忠肝义胆胸怀天下,让我敬佩不已,然而也不过就一面而已,再次听闻,他已经头甲登科中了状元,这也激发了我的斗志,轮到三年一次的省试机会,我便和姚兄结伴而来,发誓要入围三甲,但万万没想到……唉~”陈纪羞愧的悠然长叹。

    “陈大哥无需介怀,世事难料,有些事并非光靠才学就能成功的,文天祥虽有才华和抱负,但若是不遇上王应麟,只怕这个头甲状元也轮不到他,所以任何一件事的成功,天地人和缺一不可,只要这次丁大全倒台,而崇国公能够顺利入主枢府,三年之后的省试陈大哥和姚大哥还是大有可为,金榜题名未为晚也!”赵颀笑着安慰。

    “借赵兄吉言罢,不过赵兄就如此笃定丁大全真的会这么快倒台?”陈纪有些黯然的点头之后问。

    “放心,明年丁大全必倒,因为这件事其实早有苗头,而且陈大哥还亲身经历过,士林如今虽然颓败,但丁大全如此对待太学六君子和抓捕驱逐贡生举子,这已经犯下了大忌,权相韩侂胄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韩侂胄,赵兄说的莫非就是庆元六君子的事?”陈纪惊讶的问。

    “不错,韩侂胄其人比之丁大全不知要好多少倍,他力主北伐抗金收复中原,为岳飞平反追封,追削秦桧谥号封爵,收拢人心图谋振奋大宋,然而就是因为镇压驱逐太学六君子,导致许多支持他的文臣武将皆都反目,士林自古以来自有争斗,官场倾轧更是层出不穷,然而对仗义执言的太学生下手,这并非明智之举,说白了,那是他太过专横跋扈到目中无人的地步,虽然说有宁宗皇帝的支持,然而我大宋乃是君臣共治天下,皇帝也不能不顾士林的情绪一味纵容,没有文臣武将的支持,朝廷也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韩侂胄后来北伐之事也非常清晰,各路官员不肯赴任,前方各路制军不愿听其指挥,朝廷一时将帅乏人,加上还有奸臣勾结金人,导致一场轰轰烈烈的北伐之战无疾而终,韩侂胄自然也不能幸免,其实若是按照当时我大宋的实力和民心所向,朝廷若能团结一致,攻破金国收复北方把握很大,只可惜他的做法动摇了士林的根基,导致功亏一篑……文人造反,十年不成,但文人乱国,却只争朝夕,太学生有热血有抱负,可惜都是一群键盘侠和喷子,谋国无望……”

    颠簸的马车上,赵颀看着路边摇晃而过的风景,满脸都是凄凉。

    陈纪满脸呆滞,嘴巴张的大大的足可以塞进去一个大鸭蛋。

    “怎么,陈大哥觉得我说的不对?”赵颀轻轻撇嘴。

    “赵兄,何为键盘侠和喷……喷子?”陈纪结结巴巴的问。

    “键盘侠和喷子……嗯,就像一些穷酸瘪三写诗嘲讽,只会座谈高论,但却从来不反省自己有没有去做一些利国利民之事,反而是别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会吐口水讥讽嘲笑甚至是恶毒辱骂指责别人这做的不对那做的不好,而一旦有人指责他们,这些人便会群起而攻之,制造舆论散播谣言,让许多本来利国利民之事无疾而终,让许多想报国为民之人畏手畏脚无法施展才华,这些人什么都干不好,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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