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郭典再次派人来催,要求李弘率部,立即击退占领蠡吾,博陵的黄巾军,为冀州军队扫清后顾之忧。

    刺史杨湟也接到了郭典的书信。郭典在信中威胁他,如果再不勒令李弘出兵,他要上书朝廷,弹劾杨湟延误军机。杨湟气得破口大骂。要不是李弘能打,现在黄巾军还在涿郡,哪里还有什么兵可以帮助冀州?也不看看幽州实情,就知道弹劾,弹劾。

    杨湟生气了,急书广阳,渔阳,右北平三郡太守,立即抽调所有兵力赶到范阳。如果没有,就自己拿着兵器,带着衙门官吏,家人奴役去。谁不听令,弹劾谁,告他抗命不遵,姑息同情黄巾军。

    李弘接到刺史杨湟的命令,知道拖不下去,只好带着玉石部骑兵赶到北新城会合鲜于银部。鲜于辅和阎柔部暂时留驻范阳,看守俘虏,等待援军。

    李弘带着亲卫屯,斥候屯,后卫屯,黑豹义从,玉石部,鲜于银部六千多人越过了幽翼两州的边界,直扑博陵城。

    骑在黑豹宽大的背上,李弘好奇地四下张望着。

    “老伯,这就是中原,这就是中原吗?”

    田重不屑地哼了一声,大声说道:“中原?我觉得好象没有我们北疆好吗?我们那里一望无际,山也大,水也清,草原也辽阔,到处都是森林,常常上百里都没有人家。可你看看这里,这里都是平原,虽然也一望无际,但没有什么山,也没有什么树,和我们北疆比起来,差远了。”

    李弘笑起来:“你没来过中原吗?”

    “我当然没有来过。我在边关当了四十多年的兵,从来没有出过幽州,这是第一次。”田重淡淡地说道。

    随即他想起来李弘失去的记忆,赶忙关切地问道:“你可有印象,可能记起来什么?”

    李弘摇摇头,“我对这地方非常陌生,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和北疆比起来,我觉得这地方更加宽广,更加雄浑,更加具有气势。”

    田重四处看看,故意皱着眉头问道:“气势?什么气势?我倒觉得它更加苍凉,更加悲壮。”

    李弘顿时想起了黄巾军,想起了无数流离失所,饿死路边的百姓,心情立时差了许多。

    赵云催马赶了上来,指着前面说道:“大人,再往前四十里就是博陵城了。”

    “是黄巾军大帅张牛角的家乡吗?”李弘问道。

    “他的家在城的南面,距离博陵城很远的一个村庄。”赵云答道:“博陵城以南是浣水。大人如果想到南博陵去看看,必须渡过浣水。”

    田重特别喜欢他,看到他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子龙,昨天给你的那件铠甲怎么不穿?还有,那件白色毛皮大氅呢?天冷,要穿暖和了,不要冻着。”

    赵云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老伯。”

    “为什么不穿?”田重笑眯眯地追问道。

    “老伯,你们都没有,我一个侍卫穿着太难看了,而且我想……”他看看旁边的李弘,没有说下去。

    “没事,说给我听听。”田重看着赵云,怎么看怎么喜欢,嘴都笑裂开了。

    “等打下了常山的真定城,我带回去给我母亲。”赵云轻轻说道。

    田重用力一拍战马,大声叫道:“好,好孩子。离家这么远了,还惦记自己的父母,知道孝顺自己的长辈,好孩子,好孩子。”

    他一个劲地喊着。赵云的白脸霎时就红了。

    李弘转头望着田重,大笑起来:“长敬老伯,跟着我的有几个侍卫督曹了,好象你对子龙最好。担心给其他几个知道,折了你那把老骨头。”

    田重回头望了一眼赵云,笑道:“没法子,这小子知书识礼,非常招人喜欢,就象徐无城的小田畴一样,看着就舒服。”随即冲着李弘一瞪眼道:“他们几个敢找我麻烦?你去问问,他们敢找我?躲我还来不及呢!”

    李弘笑着摇摇头,知道他是拿着自己刺奸的身份吓唬人。现在谁都不愿意得罪他。田重是风云铁骑的刺奸,谁犯错都要经过他处理,谁愿意得罪他?

    “上次虎头想要那套铠甲,你为什么不给?现在你给了子龙,虎头知道了可能不高兴。”

    田重马上叫道:“子民,铠甲本来是我留给你的,给不给在你。现在你给了子龙,关我什么事?”

    李弘实在说不过田重,哑然失笑。

    “好,好。老伯,真有你的。对了,部队现在人多,军官也多,你可要注意军纪。违反军纪的,要严惩不怠。”

    “你放心。斥候屯的人鬼精鬼精的,到处帮我盯着,很少有人逃得过。”

    “你不要总是盯着士兵犯错,要注意军官们,可有克扣军饷的,可有鞭打士兵的,可有仗势欺人的,可有暗中抢劫的,可有违法乱纪的,象这些人抓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李弘严肃地说道。

    “我做了几十年的士兵,饱受其中之苦,怎么会不注意这些事?说起来要感谢你,老都老了,还给个官干干,而且还是个刺奸,谢谢你呀。假如我死了,这个刺奸的职务你一定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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