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拔出了断了一半的佩刀架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突利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不阻拦。

    乌没刀架在颈上,羞愧的对突利小可汗道,“我死不足惜,可有些话还是要当面来告诉大家,这次南下错了,大错特错,我们不该深入千里,不该到这长安城下,这里没有什么金山银山,没有数不尽的人口钱粮可抢,这里是块死地!”

    “我败了,我的一万族人没了,我该死,可我要把这个讯息告诉你们。”说完,乌没手臂用力一拉,断刀破颈,血液喷涌。

    突利依然表情冰冷,只是往后退了三步,免得血液溅到他的身上。

    而这边化名为朱邪金山的刘九也在秦琅的暗示下,并没有半点行动,所有人都看着乌没就这样自刎谢罪。

    等乌没啜倒在了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后,突利冷眼打量着随他回来的那些亲卫。

    一名又一名阿史德阿没部的勇士拔出了刀。

    他们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把刀提在了手里。

    做为贵族头人的亲卫,未能尽到保护之责,他们本就该死。虽然大啜是自尽,但他们也该去殉葬。

    高大凶恶如狼的侍卫队长,用刀把自己的脸割开三道口子,任血液淌下,然后将刀横在颈上。

    横刀自刎,自杀殉葬。

    一百多个好不容易从战场之上逃回来的战士,一个接一个的自刎而死。

    片刻之后,躺了一地。

    突利冷哼了一声,“两战两败,皆全军覆没,还有何资格做啜,有何资格继续活着?肯自刎谢罪,还算有勇气。”

    他挥手,让人把乌没他们的首级带走,“火化,骨灰收好,将来把他们带回草原回归长生天。”

    最后,他目光打量着依然站立在那的秦琅刘九一行。

    “你们怎么不自刎?”

    刘九道,“我并非乌没啜的侍卫,我们先前从长安将他救出来,这次又将他从战场救回,我们已经尽到了朋友的义气了。”

    “刚才你为何不劝他?”

    “没什么可劝的。”

    “那你为何又要从战场上救他回来?”

    “那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

    突利哈哈一笑,“说的好,我倒是挺喜欢朱邪兄弟的,现在乌没啜死了,你们不如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可好?等此战过后,我再送你们返回西域沙陀部?”

    “也好!”朱邪金山没拒绝。

    突利有些厌恶的看着地上留下的血渍。

    “马上去请各位贵人前来共商要事。”

    狼头大纛下,银狼大帐中,诸部首领齐聚。

    突利向众人介绍刘九,称他为西域沙陀首领朱邪满月的儿子,还夸赞他勇猛义气,两救乌没啜等等。

    然后他又向刘九介绍诸位贵人。

    “这位是欲谷设,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如今与拓设一起坐镇漠北,统领漠北铁勒诸部。”

    “阿史那矩!”欲谷设对刘九点了下头,他长的十分肥胖。

    “拓设,我叔父处罗可汗之子。”

    “阿史那社尔,你好朱邪兄弟。”这位拓设倒是长的十分年轻,他是前任处罗大汗的儿子,当初因父亲去世时还年幼,所以没能继承汗位,改由他叔父颉利继承了。

    但因为是前任大汗之子,所以现在阿史那社尔与始毕长子欲谷设,皆封为设,共同统领漠北诸部,算是如今东突厥最有实力的部落首领之一。

    接着突利又介绍了郁射设阿史那摸末,大唐有时也称他为奥射设,就是他上次引军围攻乌城,间接引爆了玄武门之变,阿史那摸末也是处罗可汗之子,他是拓设阿史那社尔的兄长,异母同父。

    原本有机会做大汗的,但后来没干过叔父颉利,一直不怎么服气,总跟颉利对着干,最后被颉利赶到了漠南河套一带地区,他跟朔方的梁师都关系最紧密,相为倚靠。

    “这位是我叔父步利设!”

    最后一位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大鼻子贵人,却是突利的叔父,颉利的兄弟,启民可汗之子。

    步利设笑呵呵的打量着刘九,“阿史那利。”

    步利设、突利小可汗、欲谷设、拓设、郁射设,五个突厥现在颉利之下最有权势,实力最强的部族首领,各镇守一方。

    五人的父亲都当过大汗,所以这五人其实按突厥汗位继承制度,其实也都是有汗位继承权的。

    按突厥的分封制,他们虽没能继承汗位,但也都分得大量部族人口牲畜和地盘,比如突利就是分在东方,欲谷设和拓设分在漠北,郁射设分在河套,步利设分在漠南。

    相比起乌没啜这样统领万骑的啜,这些设们地位更高,实力更强。

    可也正因为地位高实力强,还血统尊贵,于是谁都不服谁。突利这个可汗是小可汗,地位比设略高,可这些叔父兄弟们根本不买账,导致他们来到长安附近有些时日了,却根本没有半点进展。

    不过今天乌没啜的死却也让他们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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