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自产的,我自家种的粮存在我自家房子里,也没有买卖,你们凭什么要查?”

    “这是陛下授权允许,大灾之时的临时法令,还请秘书郎配合。”

    郑玄礼自六月初四以来,可谓是倒霉透顶,靠山废太子被杀后,他简直是受尽屈辱,最后连女儿都搭进去了,可换来的是什么?是现在只是个绿袍六品的秘书郎,整天坐板凳。

    而今,几个胥吏兵士都敢这般欺上门来了。

    尤其是这些人还都是秦琅的手下,他就越发来气。

    “我看今天谁敢!”郑玄礼大喝。

    队头上前。

    “得罪了。”

    然后直接扯住他胳膊拉到一边,几名镇抚士司兵上前架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众人直接就闯入郑家。

    数名庄丁还想阻拦,直接被打的鼻青脸肿倒地。

    搜查进行的很顺利。

    郑家确实藏有一千多石粮食。

    至于粮食来路,其实跟郑玄礼说的也没出入,多是郑家在城外庄子上自产的,他见如今情况,便安排人运粮到家中储存备饥。

    之前上面要求申报家中存粮数量,还言明,按皇帝旨意,各家可留存一年口粮,其余的镇抚司要按市价征收。

    这种时候,粮食跟硬通货似的,谁愿意被征收?

    哪怕说好了留给一年口粮,但如今市场上有价无市,粮食这般金贵,谁肯往外卖,手中有粮,才心中不慌啊。

    于是他们便报没有余粮。

    结果今天镇抚司就上门了,他们直接点明了郑玄礼家中的存粮数,甚至把他在城外庄子上存的粮也说出来了,明显有备而来。

    郑玄礼拒不配合,结果直接被架开。

    一包包的粮食被从府里搬出,没多久,一千多石超出口粮的粮食就都被搬出了门。

    经过一番清点后,镇抚司给郑家写了一张清单收条。

    最后留下一句,拿此条可到镇抚司领取粮款,便赶着粮车走了。

    郑玄礼被放开。

    他失神落魄站在门口,跟个被七八大汉轮流糟蹋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伤心无助。

    “阿郎,这些人太蛮不讲理了,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敢如此侮辱五姓七宗,敢如此侮辱我们山东士族,阿郎定要参那镇抚司一本!”

    管家顿足锤胸,骂骂咧咧。

    郑玄礼呆愣了许久之后,没有回家,而是让人备马出门,他赶去了伯父郑善果家。

    郑善礼是荥阳郑氏的家主,之前那也是身居高位。

    如今虽说被排挤打压,但山东士族领袖的威望在那。

    等他赶到荥阳郡公府前,结果却发现镇抚司也正从郑善果的府中往外搬粮食,郑善果地位高,宅子大,奴婢多,他府中的粮食更多。

    镇抚司足足从其府中抄出五千多石粮食来。

    “阿郎呢?”郑玄礼喝问呆呆站在门口看着搬粮的郑善果管家。

    “在书房。”

    “你们怎么就任由他们搬粮食?”郑玄礼喝问。

    管家无奈,“阿郎让他们搬的,还不许我们阻拦。”

    郑玄礼气的直接入府奔往书房,一进书房,郑善果这位前太子左庶子、大理寺卿、民部尚书居然在那里写书法。

    “从父怎么还有这闲情雅致?咱们郑家都被人踩到脚底了,看看外面都成什么样子了,他们在抄我们的家!”郑玄礼喊道。

    郑善果继续写字。

    他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慌什么?区区一点粮食而已,还不至于慌成这样,抄家?没理由凭什么抄我郑家?”

    “可他们这样抢粮,跟抄家有什么区别,咱们郑家可是山东士族领袖,若是不阻止,以后我们郑家的脸面往哪放?”

    郑善果没理会他,“山东士族领袖如今可不是我们,是博陵崔氏,崔民干、崔敦礼叔侄可是简得圣心,就算清河崔氏,也是紧密追随新帝,我们郑家早就已经不是什么领袖了。”

    “可咱们也还是山东士族名门,怎么能任他们这般践踏。”

    郑善果放下笔,看着自己刚写的字,觉得最后两笔还是没写好,便把那副字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镇定,莫以小失大,既然人家敢动手,那就说明人家是有备而来,你现在这样咋咋呼呼,岂不正是顺了人家的意?”

    “五姓七家数百年名望没错,可想想崔浩被灭门,再有前朝时清河崔氏被流放,还不够警醒,若将把柄送到了皇帝手里,再有名望的士族也硬不过当今皇帝。”

    五姓七家靠的是千百年来的名望,一旦抛开名望,被捏住致命把柄,一家一姓谁又拼的过坐天下的皇帝?

    “那咱们就这样忍气吞声?”

    “秦琅既然动手了,就绝不会仅从我们郑家抢粮,长安多少勋戚豪门,哪家没点粮食储存?我们就看着吧,看看秦三郎究竟有没有这个胆子,从整个长安的勋戚贵族士族手里抢粮,又有多少本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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