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人这次成了池鱼,义愤填膺之外却又毫无办法。

    家中如今就剩下二十一人,其余的全死在余府的废墟里了,本来引以为傲的家中修士如今还剩下寥寥三人。甚至连跑到城外自家庄子里都不敢,只能挤在几顶狭小简陋的行军帐篷里瑟瑟发抖的盘算着要在这里躲多久才能避过这阵风头。

    “余浩申!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余家数百年的基业啊!因为你的胡乱作为现在毁于一旦,最该去死的就是你才对!”

    “我们已经和桂山修院的外事堂牵上线了,你为什么要去招惹白家?谁要你擅自做主的?!”

    “死了......都死了......”

    ......

    虽说大难不死,可余浩申受到的压力非常大,白家和灵渊宗的恩怨里余家成了泄愤的池鱼,可以说数百年的基业没了一半,家中子弟伤亡更是惨重,好些有天赋的弟子都没了。

    幸好这些年维系的人情现在还能用,否则余家连躲进城卫军里避难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叫做世事无常?余浩申算是体会到了。一直以来被他压着的大哥二哥,如今算是找到了攻击他的把柄,将一切责任都归结到了他的身上,他还没办法推脱。白家毕竟的确是他招来的,而且为了打压大哥和二哥,这件事他没有上报到族中会商议。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父亲,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我昨夜听到大伯和二伯似乎在商议出去后要开宗祠废了您余家人的身份。”

    “早就猜到了。”

    “父亲,那咱们怎么办?”

    余浩申父子坐在帐篷外的一处空地上,周围没人正好说些私房话。余豪虽然大难不死但心里很慌,余家才是他们父子的根基,如今要是被踢出余家从族谱中除名的话那才是真的全完了。

    “孩儿莫慌。虽然这次人算不如天算,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线翻身的机会。”

    “啊?父亲,您还有办法?”

    “继续和白家的交易。只要拿到善恶图,余家就离不开咱们,这笔交易也就算不得是损毁根基的败笔,他们也就没底气将我们父子从族中除名。”

    “继续交易?!父亲,灵渊宗的凶人也许还在封日城没走,要是咱们继续和白家交易的话,万一他们......”

    “你之所以能逃得命在还不是白家的那位高手相救?这说明白家很重视这桩交易,很有诚意,而且白家和灵渊宗已经正面交上手了,咱们这些池鱼也就不重要了。何况以我估计灵渊宗的人应该是跑了。”

    “可是万一您判断错了呢?”

    “没有万一,只能赌一把。不然你愿意背井离乡的流浪甚至离开靖旧帝国吗?”

    “孩儿晓得了!”

    在封日城,在余家,他余浩申才是余三爷,余豪才是余三公子,去了别处?就凭他们身上这点修为?能平平安安的隐姓埋名就算不错了,荣华富贵高人一等就别想了。

    由奢入俭难啊!余浩申父子准备拿余家的命运再赌一次了。

    当天下午,余浩申托军营中的关系送了一封信到天香楼白寺季的手里,他一直知道白寺季的位置,如今才递信过去也是花了心思前后考虑过了。

    而这封信倒是让一直守在天香楼外面整整两天的张昌看个正着。虽然没敢去动那封信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但却能断定这封信大概率就是躲在城卫军中的余浩申给白寺季去的信。

    去信就表示余浩申和白寺季之间的生意有了变化,要么黄了,要么就是要继续完成。判断起来也简单,白寺季要是即刻开始离开封日城便是生意黄了,余家怂了,短时间内怕是不会从军营里出来了。反之便是交易迫在眉睫。

    张昌心里也有些不太淡定,毕竟这单任务要是赔了,他回山之后面子上可就难看了。

    不过运气还不错,白寺季在收到信之后并没有选择离开封日城,而是继续待在天香楼里浪。

    傍晚的时候莫离一脸疲累的回到了张昌身边。

    沿路的埋伏点是昨天早上确定下来的,撤离路线是昨天晚上确定的。今天白天莫离忙活的主要是在伏击点上布置符阵。

    “今天有城卫军的人到天香楼里找了白寺季,送信的。我觉得明天,最迟后天他们应该就会开始正式交易了。但具体时间还不知道。”

    “地点呢?天香楼还是别的哪里?”

    “应该就在这天香楼。”

    张昌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因为他觉得换做他是白寺季的话自然懒得再换地方了,天香楼里等着余浩申上门就行。

    但是,就在第二天早上,白寺季就用实际行动打脸了张昌。

    一大早,白寺季便从天香楼里出来,一身白衣飘飘,明显是特意整理过一番形象,而且还在让天香楼的管事帮自己租了一辆豪华马车,弄得挺隆重。

    “这是去东市的方向?他去东市干什么?为什么不骑马反而驾车?”

    张昌被打了脸但也没怎么在意,现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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