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一刻钟,沈星汝起身向前,打开了门。

    门外的风骤然吹了进来,她的长发掩住半边的脸。

    董海宁一句话也没说,从她身边经过,走了进去,把鞋子甩在门口,然后穿着袜子径直进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沈星汝关上门,打开灯,走到沙发后面,看着他。

    董海宁扫视了一圈,上一次来竟然都没顾得上进客厅看看。

    沈星汝家的客厅采用经典轴线、明亮的空间色调搭配淡雅的金属几何线条与时尚的陈设软装,有点法式风情和轻奢主义空间格调。

    “你想通了?”沈星汝双手抱臂,开口说道。

    “想通什么?”董海宁没有看他,只是盯着两层楼高的棚顶吊下来的灯。

    轻盈的不规则几何吊灯艺术感十足,点线穿插的立体形态与背景墙艺术装置折叠的边缘打破了灰色基调的平面视角,弥漫出灵动的感觉。

    沈星汝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说:“帮我。”

    董海宁摇摇头,说:“我不会背弃医生的职业操守的。”

    沈星汝:“那你来干什么?”

    董海宁的目光终于从吊灯上落下来,落在沈星汝脸上。

    她神情淡漠,肌肤如雪,白净得甚至隐约看得见脖子上青色的血管。

    小巧的下巴似乎一用力就能捏碎。

    董海宁克制了一下,说:“没等到警察来抓我,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沈星汝:“半夜三更,喝得醉醺醺的,来按我家门铃,果然是怕警察来得不够快。”

    董海宁:“错了,一夜分为五更,三更是午夜十二点,现在顶多是二更。”

    沈星汝:“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区别。”

    董海宁:“那你觉得什么有区别?”

    沈星汝站起身,向楼梯的方向移动了两步,说:“你没什么事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董海宁没说话,看着她上了楼。

    沈星汝锁上房门,照例沐浴、洗漱,换上睡衣,擦上护肤品,放好音乐,准备入睡。

    可是此时酒劲都已经过了,她完全睡不着。

    挣扎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决定放弃了,下楼看看董海宁到底走没走。

    沈星汝披上一件睡袍,打开楼梯的灯,缓缓下行。

    客厅的灯还亮着,寂静无声。

    董海宁已经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手机、钱包、钥匙一一整齐摆放在茶几上。

    沈星汝拿了双拖鞋放在沙发旁边,然后又进地下室拿了一件毛毯,给他盖上。

    转身要走的时候,手却突然被拉住。

    董海宁一用力,沈星汝被他拽得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身边。

    沈星汝:“装睡就没意思了啊。”

    董海宁:“本来是睡着了,你一来就醒了。”

    他凑近了一点,却被推开。

    董海宁:“就这么不喜欢?”

    沈星汝:“我不喜欢酒鬼。”

    董海宁:“你自己不也喝了酒?”

    沈星汝:“我可以喝醉,但我喜欢别人清醒着。”

    董海宁突然笑了,说:“清醒着,然后呢?做什么?”

    沈星汝挣脱他的手,站起来,边走边说:“你该休息了,明天不上班救死扶伤么?”然后顺便把客厅灯关了。

    紧接着,走廊的灯、楼梯的灯陆续关掉。

    最后关掉的是她房间的灯。

    沈星汝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一晚上都是半梦半醒。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晨光熹微。

    沈星汝拉开窗帘,窗外只有一栋栋楼,并没什么人。

    她洗漱完毕,换上家居服——dior的裙子背面都是真丝,前面有一片cashmere背心,再配上同色系的罩衫,然后匆匆走下楼。

    仍然是那么安静。

    借助窗外面透进来的日光便可以清楚看到,沙发上没有人。

    茶几上也没遗留他的东西。

    一切都像他没来过一样。

    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听见关门的声音?

    沈星汝不停地问自己,以至于恍惚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梦见他也喝多了,不停地按门铃?

    她坐在他昨晚躺着的地方,手触碰着沙发上面细密的纹理,似乎还潜藏着未及流失殆尽的温度。

    衣袋里的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

    沈星汝拿起来一看,是向晚晚。

    “我快疯了,有事儿想问你。”

    沈星汝回复她:“什么事儿啊?说。”

    向晚晚惊奇不已,沈星汝起这么早?不符合常规啊!莫不是一夜没睡?

    但是她暂时顾不上这许多了,连忙打字:“我好像说错话了。”

    沈星汝:“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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