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下马搜查,哪来得这么多废话。”那守卫队长逼视韩孟海一眼,而后使了个眼神,让手下人近前,就要动手。

    韩孟海已经手按青锋剑,他不是冲动之人,不过也真想给眼前人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正是剑拔弩张之时。

    车马队押后的陈汉一看不对劲,马上过来解围,他下马走向前,微微拱手道:

    “原来今日是郭队长轮值啊。我是陈国孟州郡的陈汉,之前咱们不是打过几次照面吗?”

    那郭队长放下茶壶,站起来道“哦,原来是陈药头啊,这是你的车马队啊,刚才这几个修士打头阵,我一时眼拙,没认出来。”

    郭队长眉头耸动,严肃道“不过,陈药头,按照规矩,你带这么多货,可要好好细细搜查一下。”

    他在‘按照规矩’四字特意加强口气。

    一个多月的赶路,一行人早已人困马乏,巴不得早点进镇落脚歇息。

    一番排查细搜货物,少不得费许多功夫。

    何况看郭队长这架势,极有可能没事找事,徒增烦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汉何其精明,早已心领神会,他偷偷塞了两块灵石给那郭队长,道“郭队,我还是像往年一样来鲁国采买药材,车马装的不过是些普通药草。”

    那郭队长若无其事收起灵石,严肃的表情早已烟消云散,一下换了张面孔,乐呵呵道:

    “好说好说,陈药头,我还信不过你吗?你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的,难不成又要过黑葱岭?”

    “正是。”陈汉赔笑,道“辛苦也没办法,谁让我做的是这个行当的生意。”

    “陈药头,你可知这黑葱岭近来不平静,靠近陈国的南边山岭,这几日又害了数十条好汉性命。”

    郭队长善意提醒,道“你过黑葱岭可得小心着点,最好明日正午和其余过岭商旅结伴同行,走大道。”

    陈汉微微拱手,道“陈某早有耳闻,多谢郭队长提醒。”

    郭队长得了好处,少不得卖人情,对手底下的人,道“是陈国药商陈药头,车上都是药草,无须细细搜查,直接放行,让他们进镇。”

    前面守卫敷衍搜看几下车马货物后,就立刻打开拦卡放行。

    韩孟海一行车马队顺利进入鲁南镇。

    鲁南镇不大,不过纵横三四条街道,常住人口也不多,大多是往来落脚的往来商旅。

    韩孟海毕竟年轻气盛,今日遭遇此事,不免有一口气堵在心头,道:

    “汉大叔,那郭老狗收取灵石也太明目张胆了,明显是勒索,你给两块灵石未免太便宜他。”

    什么队长,简直人渣。

    在韩孟海眼里,那守卫队长就是一条老狗,叫他郭老狗才能彰显他‘狗仗人势’的身份。

    陈汉无可奈何,道“可不正是这个理,不过这也没办法,他是炼气修士,有实权在握,恶习已成。你要是不给他点花红酒礼,灵石物资,他就会把你往死里整。

    古人言民不与官斗,就是想斗也斗不过他。”

    陈汉顿了顿,继续道“曾经就有正直不屈的客商硬是不给郭队长好处费,两人僵持对峙了好久。

    本来以为上头筑基期修士会借此杀一儆百,整顿风气,结果反倒是那客商被整惨了。

    整整三日,那郭队长迟迟就是不给他通过镇口,愣是耽误了好几日时日。

    求天无路告地无门。

    最后那客商无奈只得按规矩,缴了好处费才给过的。

    不过那郭队心肠歹恶,怨气未消,居然让人在城门悬了尿桶,诚心整治那客商。

    可怜那客商车马队打从城门过,被淋了满满一头骚尿,那郭队长这才解气。

    有此先例,过往客商为求通关顺利,少不得给他好处。”

    “狗仗人势。”韩孟陵越听语气,朝城镇门啐了一口,骂道“这戳鸟真不是好东西,狗眼比天高。方才大叔你就不该拦着,就应该让孟海哥和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陈汉不置可否,道“我陈某多年行走在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以权谋财不过尔尔。”

    韩孟海冷静道“汉大叔,那坐镇的筑基期也不管,任凭这种陋习滋生?”

    陈汉有苦难言,憋屈道:

    “这些修士还不是层层相护,底下的得了好处,自然会孝敬上层,那上层修士得了便宜,少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高皇帝远,宗门掌教至尊一心向道,宗门事务繁多,哪里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凡尘俗事。

    苦的只能是我们这些商旅,有苦没处申述,就是打破牙齿也只能含血吞肚。”

    陈汉又叹了一口气,舒展眉头,道“算了,此事不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顺利过黑葱岭,把救命药草带回陈国就行了。”

    韩孟海看陈汉疑虑重重,不由问道:

    “汉大叔,刚才那郭老狗说黑葱岭不平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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