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点头,确实,但凡钓过黄牙丁的人,都知道黄芽丁会把鱼钩吞到肚子里,而不是钩在嘴上。

    无论怎么取鱼钩,都免不了钩烂黄芽丁的肚子。

    李笠先向大家展示手中的黄芽丁,人们发现这黄芽丁的嘴巴有一截线露在外面,看样子是上钩后把鱼线剪断,鱼钩带着一截线留在黄芽丁肚子里。

    这如今人们常用来延长上钩黄芽丁生命的办法,让带着一截线的鱼钩留在鱼腹,伤口小,黄芽丁能活长些,等卖鱼时再把鱼钩取出来。

    李笠将自制的“取钩器”晃了晃,人们可以看见这“竹筷”顶端铁钩形状很特别,弯弯曲曲,又带着缺口。

    李笠将“取钩器”顺着鱼线伸入黄芽丁口中,

    只见他动了动手腕,然后把宛若竹筷的“取钩器”抽出来,其上,夹着一枚带线的鱼钩。

    “大家看见了,这钩上没多少血迹,鱼儿也没吐血,我这取钩器,能把钩轻松取出来,却不会钩烂黄芽丁的肚子。”

    “所以,我钓上来的黄芽丁,能多活一些日子。”

    众人看着李笠手中的“竹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敢说这是‘三日鱼’。”

    李笠把鱼递给大鲇彭:“呐,见识少不要紧,不要到处大声嚷嚷!”

    大鲇彭看着这嘴角无血迹的黄芽丁,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只觉大失颜面,拿着鱼的手微微颤抖,呼哧呼哧喘着气,狠狠瞪着李笠。

    他平日里行事咋咋呼呼,实际上心虚得很。

    带着几个少年在鱼市混,就靠虚张声势唬人,如今被不起眼的李笠说“没见识”,只觉一股邪火冒上来。

    大鲇彭将手一扬,就要把手中鱼往李笠脸上砸,而李笠瞬间暴起,忽然前冲,一手掐住对方喉咙,高声骂起来:

    “王八蛋!我给郡廨交鱼,交这般鱼上去,上佐都没多说什么,就你个大口鲇话多!”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大鲇彭猝不及防,想要挥舞着双手要打人,却被李笠绕到身后,用手扼着他的脖子。

    其他少年们见着瘦弱的李笠居然敢如此行事,惊得手足无措,武祥抄起地上放着的扁担,双目圆瞪,盯着这帮恶少年。

    李笠认为恶少年大多色厉内荏,欺软怕硬,遇到这样的人,越软越吃亏。

    后世的混混是如此,古代的恶少年也不会错,李笠知道大鲇彭的虚实,所以不怕翻脸:“闹,闹!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给你一个说法!”

    大鲇彭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围观的人们见这刺头遇到克星,个个来了精神,想要看看大鲇彭会吃什么亏。

    只见李笠一把将大鲇彭推开,不等对方扑过来,拿起一把杀鱼的刀:“大口鲶!要么按十文铜钱一尾买我的鱼,要么拿刀与我单挑,今日你不捅死我,便是我捅死你!”

    此为强卖对强买,不服的话,拿刀互捅。

    旁人看向李笠,不由得惊叹:这小子看着身材瘦弱,却是个狠人啊!

    但李笠的“强卖”价钱很合理,大家看了他盆里的黄芽子,觉得按这尺寸以十文一尾的价钱收购,然后以十二文一尾转卖也不愁卖,一尾赚二文。

    大鲇彭听了李笠的话,脸涨得通红,嘴巴一张一合,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之前见过几次李笠,而记忆里的李笠,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子,往日来鱼市,被他大嗓门一吼,立刻乖得如同小猫。

    如今却变了个人,变得比他还像恶少年。

    大鲶彭向来欺负弱小,只有他强买,从没遇到过‘强卖’,一靠家里名头,二靠虚张声势。

    可现在碰见一个更凶的,他就凶不起来了,毕竟自己是卖鱼的,不是卖命的。

    李笠开始催促:“嗯嗯啊啊的,行不行,痛快些!莫要像个小娘子。”

    大鲇彭听得李笠这么说,看看左右,先前的气势早已消失不见,他当然不敢拿刀来和对方互捅,而一尾鱼倒个手就赚二文,这买卖还是划算的。

    但是就这么顺了李笠的意,他觉得气不顺:“谁要与你单挑,晦气!”

    李笠见这刺头服软了,便向围观的人们说:“大伙与我作证,我与他定下买卖,一尾黄芽丁十文铜钱,价格公道,对不对?”

    有人想附和说“对”,却见大鲇彭瞪着眼,便没有出声,但也有人不管这位要杀人的目光,高声说着:“对!”

    “大鲇彭,买不买,痛快些!”李笠看着大鲇彭,大鲇彭也看着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片刻后说:“好吧。”

    李笠把刀一扔,拍拍这位的肩膀:“呐,买卖就这么定了,我这里有二百余尾黄芽丁,共计两千余文,赶紧让人把钱拿来。”

    气鼓鼓的大鲇彭听到“二百余尾”,不由得惊讶起来,顾不得生气,低头看看地上几个木盆,数了数。

    觉得手指不够用,便苦着脸估算起来。

    片刻,觉得并没有那么多,又看向李笠:“你哪来这么多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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