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深夜,玄阳峰长老院内堂。

    烛火黄昏,照得堂中一片幽邃。

    一位干枯搜小,留着丛山羊须的老者静静坐在主位之上,昏暗的烛火在其脸上布下厚厚的阴影,也瞧不出他到底有多大年纪。

    一个腰杆笔直,身材颀长的人面向老者而立,背影被烛火拉得很长,虽看不到他的容貌,不过从身材来判断,年纪应该不大。

    “你是说一个刚入内门的小子要给薛白衣换心?

    你认为这样的事本座会信吗?”

    老者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已溶入黑暗的塑像。

    那人身子微躬,显得对老者很是谦恭,说道,“付师叔,他治好了薛灵儿的心病是千真万确,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小子真给薛白衣换心成功,对师叔恐怕十分不利。”

    他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小侄夤夜前来,打扰师叔清修,就是想提醒师叔,既然房子有着火的危险,就要赶紧把容易引火的柴禾般走。”

    老者眼睛一开,两道精芒射出,宛如刺破黑暗的两束电光:“你是让本座杀了那小子?

    不过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人把腰弯得更深,道:“小侄不求其他,只求师叔当上门主后封小侄个剑阁首座当当。”

    “一派胡言!”

    老者突然厉喝一声道,“谁不知你是薛白衣的人,他如果治好心病,师兄一定会将门主之位传他,待他当了门主,那剑阁首座的位置难道不是你的?”

    “本座看你,就是受了那薛白衣之命,前来蛊惑于我,你们实在把本座瞧得也忒小了些,这点小儿科的把戏也想骗我!”

    那人的身子似乎微颤了颤,不过声音依旧很镇定地道:“小侄是薛白衣的人不假,但正因为小侄跟随了他这许多年,才比谁都更了解他。

    他一旦治好心病,必然会想方设法寻那人回来接任门主之位,这恐怕不仅是小侄,也是师叔最不想见到的吧?”

    老者双目一阖,两道精芒瞬间消失,整个堂中一时变的死一般沉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半响才喃喃道:“不错,不管谁当门主,也决不能让那个疯子来当。”

    老者说到这,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已变得十分有力:“好,本座答应你了,你退下吧。”

    “多谢师叔。”

    那人躬身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老者望着远处的黑暗良久,忽然道:“来人,给我传柳安通来见。”

    ……“老子一摸呀,摸到小姐姐你的头发边,你的头发黑如墨,老子我的心里是爽翻了天!老子二摸呀,摸到小姐姐你的脸蛋边,你的脸蛋……”是日宴席,只到将近子时才散,李尧吃饱喝足,说好明日和薛灵儿去捕灵兽,辞别薛白衣等人,哼着小调一路出了剑阁,往自己的山洞走去。

    其夜乌云遮月,夜色沉昏,野兽归山,宿鸟入林,整座玄阳峰都被茫茫夜色包裹,十分静谧。

    李尧有破幻之瞳,走起山路,有如白昼,半个时辰后已是到了山洞前,他正要进洞,突听有人道:“终于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随着话音,但见有人从洞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虽然星月无光,夜色浓如稠墨,但在破幻之瞳加持下,李尧看得分明,只见这人大约二十岁上下年纪,面颊狭长,两道眉毛如剑,斜插入鬓,鼻挺口方,面貌很是英武。

    他几步来到李尧近前站定,双手环抱着一柄长剑,两道目光如电,冷冷看着李尧。

    再看他怀中的剑,墨绿色的剑鞘,上面用黄金镶就两个大字:断玉,剑虽没出鞘,李尧已感觉到一股森然剑气,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人李尧平生第一次相见,笑了笑道:“我好像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等我?”

    那人傲然一笑,对李尧显得很是不屑,冷声道:“我叫杨杉,听说你剑法不错,今夜是特来找你比剑的。”

    李尧此时已用破幻之瞳瞧的明白,这杨杉是个灵士境八重的修者,比他高出三重境界,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委实不能算低,不过在此时的李尧眼里,却是不值一晒。

    这人大半夜为何巴巴在这里喝风?

    自己今天才刚入内门,名声不显,他当然不会真的是为了找自己比剑,想来,必然是受了那陆贾之流的指使,要来害老子性命。

    李尧当下摇摇头道:“什么杨杉杨树的,老子从没听过,老子今天酒足饭饱,心情大好,不愿意杀人,你要不想死,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其实李尧猜的不假,那朱健受柳安通之命,本计划诬陷李尧一个偷盗之罪,先把他逐出宗门,然后再害他性命,本以为设计的天衣无缝,怎想到半路杀出个薛灵儿坏了好事。

    他一计不成,二计又生,当夜便派杨杉来杀李尧,他给李尧安排这住处,远离宗门居住区,十分偏僻,晚上更是罕有人踪,杀了人,往山崖下一扔,估计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样的所在,正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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