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情况,自是说不着啥媳妇。

    所以,他娘才咬着牙,花光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买了尚在年幼的孙寡妇进门来,想着养上几年,好给他儿子传宗接代。

    当时,孙寡妇刚进门的时候,长得真的是黑瘦人干似的小鸡崽模样,要不也不会沦落到,被卖到这破落村子里面来。

    哪想到,好好的长了几年,那模样倒是越长越出色了。

    不说鲜灵灵的皮肤,倾城绝色的俏模样吧,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越长越传神,勾得村里的汉子们魂都痒痒了。

    村里不拘是十来岁的小伙子,还是那二三十来岁的老光棍半道上截她调戏两句,那都是很常见的事。

    大家都知道她男人是那样个德性,所以,压根就没什么忌惮。

    但好歹都是一个村的,大伙也知道她公婆不是个好性的,所以,也不真把她怎么着了,但是拦住了讲几句荤话,摸摸小手还是有的。

    有两回就被她婆婆撞了个正着,回去就拿棍棒招呼她,回回都把人打了个半死。

    其实,说到底,这孙寡妇又有啥错?无非就是受那冤枉气罢了。

    后来,她婆婆也不咋让她到村里走动了,就算是非要出去挑个水啥的,也非得跟个人在后头看着。

    不过,孙寡妇也没啥怨言,埋头干活也没二话来说,只要不打她就成。天天的还得给她男人伺候屎尿,端茶喂饭的。

    等到十四岁上,她婆婆就逼着她,跟那残废男人同了房。

    隔年就有了身孕,生了个小子,又过两年,生了第二个儿子。

    不过,也别以为她给夫家生了孩子了,这日子就算是熬出来了,其实是比之前过得更苦了罢了。

    且不说她原本只伺候一个,后来有了孩子,那是大的小的,加起来总共要伺候三个人,哪个都是屎啊尿啊的没完。

    再加上,小儿子出生的第二年,她男人的亲爹就死了,再过了一年,她婆婆也病重了。

    孙寡妇成日间,老的小的,再加上个瘫在床上的,一屋子需要她服侍的,那真的是忙的白天不见黑日的,比地主家的苦工还要累。

    不过,那会儿大伙都说,好歹她那厉害婆婆快要断气了,她这日子也能熬出点头来了,至少往后这平日里打啊骂的就没有了。

    却不想,她婆婆临死前还狠狠的摆了她一道。

    孙寡妇她婆婆就担心她断气之后,这儿媳妇年轻守不住,又长得有几分勾人的模样,怕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到时候扔下孩子和她儿子在这屋里,没有活路。

    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枕头下面藏了个碎碗瓷片,又不晓得从哪儿整了点安神药,哄着她儿媳妇喝下去。

    趁着孙寡妇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将她的脸划花了毁容了才肯咽气。

    珍娘想起孙寡妇脸上那几道又深又长的伤疤,有两道直接从眼角划到下巴根那儿,几乎是贯穿了一整张脸,也不得不感叹她那已经死过去的婆婆,是个狠人。

    不过,听玲花她娘说,从那之后,村里还真没啥赖汉光棍的,上门来调戏勾搭她,日子倒也过得安生。

    孙寡妇自己顶着那一张被毁容的脸,也是极少出门。

    后来,她男人又得了痨症,成日间在床上咳得没完,到后来一咳就是吐一碗血,瞧着都骇人。

    不过,孙寡妇这人老实厚道,也不是个忘本的,她总归就记得是孙家人当初买了她,又养了她长大。

    所以,虽然家里本就清贫无钱,但还是为了给她男人治病,卖掉了家里仅有的三亩薄田。

    “其实当时我还劝过她来着,本来她男人就那个半死不活的样,活着也是遭罪,干脆别瞎费钱算了。

    不过,她也不听,只说不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卖了田请了郎中抓了药,最后还不是没撑半年就走了。”

    珍娘听到这,也不晓得是说她有情有义好呢,还是骂她傻好了?

    后来的日子,她过的是个啥境况,想都能想得到了。

    “没田没钱,平日里只能靠种些青菜萝卜土豆的填饱肚子,全年到头唯一能吃到点粮食的时候,就是农忙时节。去田里拾几个麦穗啥的,回来磨成面,搅一锅面糊糊吃。”

    “好在她熬着熬着,总算是熬到两个儿子拉拔着长大成人了,大的那个今年都十七了。原本还说好了,年后要跟着石头他爹去城里找个活干的。小的这个也十四五了,眼见着这日子可算是过出来点盼头了,哪晓得又这样了。”

    玲花娘说的唏嘘不已,“这苦命的人啊,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像她这么着的,一辈子都活得没见一点盼头的,也是少有。

    都听说先前打了败仗,死了好些人,也不晓得他们家那大的,还有没有活命在。要是这小的,再去了战场,那她还有啥指望了?”

    “今儿个还听她叨叨着,要是她小儿子也走了,她自己干脆一根绳子吊死了算了,省得活着受这种煎熬。”

    珍娘听过之后,也不晓得自己该发表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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