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

    就这样了,蒋老头还颇有微词的。

    “这大夏天的,用得着啥被褥不被褥的,活人都用不着这些,更何况是个死人呢。就身子底下搁个草席垫着就好了。”

    老爷子明着当别人的面是这么说的。

    不过,也有人不经意间,却听到他私底下跟赵氏发牢骚说,“老大那屋的铺盖都挪走了,到时候还不得又要花钱给他们重新置办了。”

    后来,这话传到村里面,乡里乡亲的耳朵里面去,大家都在背后说蒋老头办事忒算计,也忒不近人情了。

    总而言之,钱氏的丧事在蒋老头的要求之下,办得没有半点的体面可言,更别提什么风光了。

    找遍整个二沟村前后二十年,也找不出哪家办丧事,办得像他们家这么潦草敷衍的了。

    甚至算得上冷冷清清的,除了三妞姐妹几个守在灵前哭了一个晚上,她大闺女金凤都没赶得及,回来看她娘最后一眼,还是第二天一大早上的,奔到坟前去哭了一场。

    整个丧事过程,唯一能说个‘热闹’的,就是那天傍晚上的时候,钱氏的娘家人过来闹腾的那一阵。

    钱氏娘家人那边,蒲氏是头一个请了人跑去报信的。

    不过,后来听报信的人回来说,她娘家那边的,一开始还不想来人呢。

    就算是后面来了人了,也就是来了她两个哥嫂,那伙子人更是连挂纸钱都没带来,用她两个嫂子的话说,“我家妹子死的忒突然了,咱们也来不及去置办这些。”

    珍娘看着那些人的做派,突然就想到,当年钱氏为了给她娘家人送个节礼,不惜惹了老蒋家全家人众怒的那个事情,也不知道她这会睁开眼看着这场面,会不会后悔当初自己做的不值得的。

    说到底,这钱氏也就是个可怜的,生前可怜,死后也是一样的可怜。

    这一整个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是真心为她感到难过的?

    蒋老头老两口就不用说了,就连同她在一个炕上躺了十多年的那个男人,又何曾为她的死流过一滴眼泪的。

    大伙一个两个的总说,蒋老大这副样子,是因为失落太大,心窍给迷住了,更有甚者,还有为他表示同情的。

    但是,珍娘却觉得,蒋老大那骨子里也不过是跟老爷子一样,冷血冷情的罢了。

    钱氏再怎么说,也是为他生养了六个孩子的女人,她的死,竟然还比不上你没得个儿子的失落。

    可见,蒋老大这人也不过就是个无心无情的人罢了。

    说实话,珍娘她自己是没有多少,为钱氏的死伤心的情绪,所以,即使是跪在灵前,她也没流几个眼泪。

    她只是为钱氏感到悲哀而已。

    婆家人是这个样子,娘家人又是那样的德行!

    尤其是钱氏的那两个嫂子,空手而来不说,除了刚跨进门槛的那一瞬,扯着嗓子,做了样子,嚎了两嗓子之外,其余时候就只是挑三挑四的,找茬找了没完。

    一会儿说她妹子走的不体面,一会儿又嫌停灵的时间,不合规矩等等。

    珍娘倒是没能在他们的脸上,找到一星半点的,真情流露出来的伤心难过。

    蒲氏反正是没工夫搭理他们,由着那两个找到老爷子面前。

    可想而知,蒋老头是个什么个性的人,怎么可能由着他们在那里扈扈了闹腾。

    直接就撂下脸子赶人,老爷子就一句话。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钱氏既然是老蒋家的人,那就一切按他们家的规矩来办事。你们要是有意见,那成,把人拉走,你们爱咋办咋办!”

    蒋老头就是拿他惯用的的耍无赖的手段,赶走了钱氏的娘家人。

    这也是整个丧事过程里头,蒲氏唯一觉得这老爷子还算是办了点正事的地方,不然也是有的头疼。

    有蒲氏和蒋老二忙前忙后的张罗,珍娘倒还挺清闲的,她只跟着蒋二壮兄弟两,一起戴孝哭灵了小半个下午。

    到了晚上的时候,蒲氏也没肯她跟着三妞姐妹几个一起守灵。

    不过,关于守灵,这里面还发生了点不太愉快的小插曲。

    起因,就是族里有那两个多事的人提出话来,钱氏生前无子,只得了几个丫头,在乡下,闺女是没有资格给爹娘捧灵送终的。

    所以,就想要珍娘她二哥或是三哥,站出来一个,给钱氏披麻戴孝,摔盆守灵。

    庄户人家的规矩,人死了之后,要是没人摔盆守灵,就算是不得善终,是件尤为忌讳的大事,走也走的没有体面,不得安心。

    那些人提出这个,当然也有为了钱氏着想的缘故,毕竟死者为贵。

    但是更多的,还是为了他们蒋氏一族的面子着想。

    蒲氏当然是不肯的,她可以二话不说的拿出钱财来救命,也可以尽力张罗了钱氏的身后事,但是,要她的儿子,给别的女人捧灵,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过,连赵氏也在一旁煽动了赞成这事,“老二媳妇,这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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