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那个砍头者临近之时,刚发现情况不对,我眼瞅着月光下,刀光一闪间,另一个砍头者的脑袋竟然已经飞离了胸腔。

    这次我看的虽然亦是心惊,但却远没有第一次那般恐怖。

    心中除了害怕,更惊奇的是那指挥者的刀法竟然如星似电一般迅疾!

    真是好刀法!

    在指挥者的帮助下,我也换上了一副兵服。也同样持着刀跟着指挥者朝向背离那骑兵队更远的地方慢慢行进。

    看着不远处那帮骑兵围着篝火畅谈,声音飘荡在我耳际,紧张的我几次都想快速奔跑逃命,却被指挥者阻拦:“前方数百米之内尽属平川,吾等跑不过骑兵,唯有慢慢行进才可。”

    我心狂跳,情知他说的是对的,但就是不明白他何以这般冷静,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慢慢行进?

    岂是那么简单?

    我发现周边的唯有零星的几个砍头者,不远处就是一帮骑兵所在地。他们在围着篝火烤着什么肉吃着,异香传来,我虽然腹中极度饥饿,却有种反胃的感觉。

    指挥者轻笑道:“莫怕,他们食的不是人肉。应该是马腿之类的肉食。”

    我心稍安,暗赞指挥者心思明快,竟然想到我内心所想之事。

    本想付之一笑,但却怎也笑不出来。

    因为我看到指挥者挥刀,一个躺在地上人的首级飞离而去。

    他竟然砍下别人的脑袋!

    我身体一木!瞬间感觉寸步难行。

    那指挥者冷然转首,血污的脸上,一如枯木,仿若行尸般无情,月光映射下,唯有那双眼极为闪亮:“跟吾学,否则吾等仍难逃一死!”

    我心猛颤!

    砍头?

    我做不来。

    即便是已死的人,我也做不来。

    我默默的摇了摇头,指挥者冷哼一声,上去抓着我往前带了一下。我踉跄着跌倒在地,再次趴附在地。

    同时感觉到后背那指挥者的刀锋瞄向我的脖颈,冷意隐隐袭来。这一刻,从未有过死亡临近的感觉在我心中弥漫,我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他要杀我!

    但即便如此,我却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竟然想一了百了。

    “如果学不来,就捡脑袋,莫让那般眼尖的鹞子军看出破绽!”指挥者声音极冷的说道。

    或许他改变了主意,但我确定,他刚才的确生出杀意。

    正思索间,指挥者竟然真个往我手里塞了个脑袋。

    一片血肉模糊。入手的滑腻,让我胸中翻腾。几度想扔了呕吐,却被指挥者冷眼如刀制止。

    看着他如有实质的眼光,犹若利刃,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我把脑袋丢下,他很可能会下一秒就取了我的脑袋。这次他绝不会再临时改变主意!

    在紧张和无奈的心理下,我做出了此生最大胆的事情,手里抱着脑袋,跟着指挥者前行。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知道,指挥者是对的,我们默默潜行了近五十米距离,一直没让那帮骑兵队看出破绽。

    不时有人招呼,指挥者还能随意的哼着歌应付。

    我不想看见,却又不得不看见。

    指挥者的刀下,砍的不全是死者。

    还有生者,只是伤重的无法逃离之人。或许是这样,或许……

    又临近一个伤者面前,那人大腿被砍断,腿上鲜血都快流干了,但他的确还活着,因为我看到他见到我们时,双眼猛然一亮,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微弱之极。

    我头一次看到指挥者面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

    指挥者看着那人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准,接着指挥者又是一往之前的挥刀而下,那伤者头颅飞起。

    指挥者指了指掉落在一旁的头颅冷冷的说了一句:“抱好它。”

    我言听计从。

    指挥者一边观察一边走:“汝叫何名?”

    我一愣,然后答道:“我叫战勇,宋战勇。”

    指挥者点了点头,然手说道:“吾姓朱,汝可叫我朱三郎!”

    我见朱三郎说话,不由好奇问道:“那些骑兵是什么人?土匪?为什么杀了人还要砍脑袋?”

    那朱三郎却冷笑一声道:“土匪哪里有他们凶恶,没看见吾等所穿衣物?他们,是兵!”

    我心猛惊,竟然是当兵的,哪里当兵的竟然如此凶恶残忍?正想问时,朱三郎咬着牙齿挤出来一句话:“他们杀不过匪,却拿我们这些过路百姓充数,一颗脑袋值好几两银子!”

    朱三郎的话让我听的天悬地转,手中的脑袋都差点掉落。接着又听朱三郎道:“汝手中刚捡的那颗脑袋务必放好,待分手时,交付于吾。”

    我突然想到,他砍那人时,曾说了一句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由好奇的问道:“三郎哥和这人认识?”

    良久不见回答,正当我以为朱三郎不会回答时,突然一个好似极远的声音道:“他叫朱存,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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