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儿拿起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脸,缓缓上前走了那一步,距离父亲更加近了:“父亲,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何必为了长姐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惹怒了皇上?”

    “长姐当初放过我,哪里是要放过我的性命,她就是为了她的名声,我才侥幸的捡回一条命,这种陈年旧事,何必再提徒增伤感?”姜媚儿说着停顿了一下,眼中满满是胜利者的得意,声音越发娇媚,劝阻越发诚恳:“不如,您向皇上认一个错,您依然是您的一品军侯,依旧荣华富贵好不好?”

    “做梦!”父亲眦目欲望,恨意怒火滔滔:“本侯为了赫连决那畜牲出谋划策,谋得江山,那畜牲狡兔死走狗烹,杀我女儿,还给她扣上嚣张跋扈,心肠恶毒之名,现在让我像一只狗匍匐在地,做梦。”

    “父亲您何必呢?”姜媚儿一点都没有被父亲的怒火所然,像一个旁观者,依旧轻声细语规劝:“人死不能复生,长姐的确不干净,女儿绝不骗你。”

    “您看看您,堂堂一品军侯,因为长姐那个不干净的人,跟皇上作对,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姜媚儿说着手中的帕子伸了过去,要给父亲擦脸,父亲张口就要咬她伸过来的手。

    她吓得一缩手,后退一步,赫连决一个箭步上前,用坚挺的胸膛,接住了姜媚儿。

    姜媚儿脚下一软,作势软倒在赫连决怀里,害怕连连:“皇上,父亲执迷不悟,该怎么办啊?”

    我蹲在地上的腿脚,麻痹的疼,疼的就像我曾经被砍掉四肢时,痛不欲生,无处呻吟。

    他们怎么可以如此?

    姜媚儿怎么能这样对待父亲?

    那是她亲生父亲,若不是父亲执意把她从青楼里抱出来带回家养,她现在只能在青楼里接客苦苦挣扎。

    父亲给了她一切,我待她如亲妹,到头来她今如此?

    “该怎么办?”赫连决如刀刃般的目光一下子停留在我的身上:“阿酒,打翻了姜侯爷的饭菜,赶紧给他拾掇起来,送姜侯爷上路。”

    父亲浑身一僵,头猛然一扭,目光落在我身上,恰在此时,我蹲着的身体一动,带动的脸上的帕子落地,昂头起来,藏在帕子里头发里的伤疤脸露了出来。

    后槽牙咬出了血,竭尽全力压着自己颤抖的声,以及心疼父亲充满恨意的眼,应声:“诺!”

    我不能死,我不能露出一抹破绽,我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任何一个人,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不能哭,不能流露出心疼不舍,捡地上的饭菜,我不能手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我重活在别人身上对父亲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她真慢。”姜媚儿柔弱的声音,像一根刺对我刺来:“皇上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丑陋手脚不灵活的人来?”

    赫连决声音温柔似水,眼神冰冷锋利:“丑陋手脚不灵活不要紧,关键她叫阿酒,侯爷那么想要见姜酒那个贱人,就让阿酒送他,也不失是朕最后孝敬他,毕竟朕娶了你,他是朕的岳丈大人。”

    “皇上想的真周到,臣妾谢皇上!”姜媚儿手环着赫连决的腰身,用头蹭了蹭他。

    “为了你,朕什么都做的。”赫连决一往情深的说道。

    我用破碗端着从地上拾起的饭菜,一步一步的走到父亲的面前,满口的血腥,张嘴血腥味溢出:“您请吃饭,您请!”

    父亲赤红的双眼,充斥着怒火恨然不甘,望着我,哈哈大笑:“赫连决,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定会被天打雷劈,一定会不得善终。”

    “父亲,您不能这样诅咒皇上!”姜媚儿寒着脸靠在赫连决怀中,指责着父亲:“只有长姐那种不干净的女人,才会被砍掉四肢,削去口鼻,投入火海不得善终,皇上会长命百岁,千秋万代。”

    父亲一听,双手攥成拳要去打赫连决,满口粗的铁链勒着他,把他的手勒的都见了骨头。

    “瞎说什么?”赫连决佯装嗔怪姜媚儿:“岳丈大人不知道,你这样气他,气出好歹不吃饱,怎么能上路呢?”

    姜媚儿立马善解人意:“皇上所言极是,可是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长姐烧焦的尸体,都不知道便宜了哪只野狼。”

    “姜媚儿……”父亲怒目切齿的叫着:“不问骨肉亲情,你……”

    我不忍父亲被他们两个如此用言语折磨,端着破碗横在了赫连决和姜媚儿前面,面对着父亲:“侯爷,您请吃饭,皇上让您上路。”

    我背对着赫连决和姜媚儿,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赫连决那如刀刃毒蛇般的目光落在我的后背上。

    我竭力压着自己的眼泪,和父亲对视,带着哀求,求他去死,求他让我亲手喂下断头饭,让他去死。

    我恨我自己,若不是我自己,父亲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堂堂一品军侯,拥有堂堂正正的军功,凭着一双手,九死一生挣得功勋。

    都是因为我,识人不清,亲手葬送了他,葬送他一世英名,让他不得善终。

    父亲看着我,恨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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