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刷一下子流了下来,泉公公嫌我死的不够快,还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了奉天殿。

    奉天殿里,除了破碎的茶盏,还有碎花瓶,赫连决脸带怒气的靠在御案上,脸色阴沉沉地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的心怦怦的跳着,神经绷紧压着恨意,高举手中的东西:“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后槽牙一咬,膝盖落的地,地上的碎渣子,刺破了我的膝盖小腿,疼痛钻心,鲜血一下子涌出。

    “过来!”

    赫连决声如寒冰冷,冷睨着我,命令道。

    我就跪着他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地方,他还让我过去,也就是说,他让我从满地的碎渣子上面用膝盖挪过去。

    不光是鼻尖萦绕了血腥味,咬着后槽牙,嘴里也蔓延着血腥味。

    “诺!”应声颤栗,瞬间愉悦了赫连决,他嘴角翘起一抹极小的幅度。

    膝行一步一步的挪过去,血腥味越来越重,疼的我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才到他的脚边。

    高举手中的话和小盒子,声音带着颤和害怕道:“启禀皇上,这是娘娘画的贼人小太监的画像,还有娘娘送给皇上的礼物。”

    赫连决漠然着一张脸,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捞过盒子,随手打开捻起里面的相思豆,嘴角露出一抹玩味:“吟妃真是有心了。”

    我不敢接话,用尽全力在忍着疼痛,压着心中翻腾的恨意。

    高举的手酸涩,手中的画卷还没有被他拿下去,他微微弯下腰,用手捏起了我的下颚,强迫我抬头,锋利的眼神,盯着我的双眼。

    我整个人在颤抖,脸上覆盖的面纱因为唇瓣的发抖,而跳动起来。

    “你拥有一样重要的东西,你会放在哪里?”赫连决问了刚刚祈惊阙问过我的问题。

    我的心就像被人用绳子拴着高高的悬提了起来。

    “怎么不好回答么!”赫连决冷酷到极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耐烦。

    “回禀皇上!”我吞咽着口水,竭力的闪烁着眼神,避开着他,“奴婢若是拥有最重要的东西,必然会藏在自己随时可以观察到的地方。”

    “哦?”赫连决冷漠的声音一敛,锋利的眼带着一丝兴味:“你是想提醒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奴婢不敢。”赫连决心思沉稳,生性多疑,我迅速的在脑子里编排了一个故事,张口便把故事说来:“奴婢家穷,小时候一个月才吃一个白面馒头,奴婢舍不得吃,就会把白面馒头藏起来。”

    “家里不止奴婢一个饿肚子,孩子多,每个人都想吃,所以奴婢必须要保证馒头能进到奴婢的肚子里。”

    “通常就藏在自己能看得到够得到的地方,然后趁没人的时候饿了就吃些,若是有人察觉到,奴婢又能有机会一把夺过来。”

    合情合理完美的解释,体现了我的身世悲惨,为了一口吃的不择手段,又能体现我的愚蠢,为了一口吃的想尽办法。

    赫连决卡住我下颚的手微微用力,让我错觉的以为他要把我的下颚给卸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兵不厌诈,的确不错。”赫连决赞同我的话,松开了手。

    随即把手中的小盒子还有我手中的画卷往御案上一扔,我俯趴在地,额头抵在碎渣子上,也划破了。

    赫连决抬起脚,像没有看见我扣在地上的手一样,脚直接踩在上面,手底下的碎渣子,刺破掌心,疼痛让我闷哼了一声。

    而我的这一句闷哼,让赫连决轻噗了一声,脚移开我的手,大发慈悲:“滚下去吧。”

    与虎谋皮,里衣全部被浸透,就算再恨也佯装胆小如鼠不敢起身,跪着后退出去,膝盖,小腿,手掌额头血淋淋的。

    泉公公见到我没事,唏嘘了一声,“姑娘伤的这么严重,咱家看着真是心疼。”

    我头一偏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挤出笑容道:“多谢公公关心,皇上英明神武,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首发

    泉公公手举在半空也没觉得不妥,因为我的话眼神闪了闪,随即笑眯眯:“那姑娘赶紧回去处理伤口,别在额头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很想把脸上的面纱撕开,给他看看,就算这张脸全部是疤痕,我也不在乎。

    “多谢公公!”

    我顶着额头上落下来的血,在泉公公目视之下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夜里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我下了奉天殿的台阶下,就有大量的侍卫从奉天殿里下来。

    他们去未央宫,未央宫是皇后主殿,所有的妃嫔的宫殿是伴它而建。

    我被赫连决处决了以后,未央宫就变成了一个禁忌,所有的妃嫔心照不宣的不提起我,也心照不宣地回宫的时候绕过未央宫。

    我绕了未央宫最近的道,发现从奉天殿下来的那些侍卫,在未央宫找东西。

    他们把未央宫翻了一个遍,就连院子里的石砖,也被他们撬开,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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