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隐在苒华休这里硬是待到入夜才走。

    卫隐刚走,苒华休的脸马上冷了下来,派出外出的探子赶紧过来禀报情况:钦差大人是来巡访水患安抚民情的,并不是专程过来查宁爷的案子,宁爷到现在行踪未知,不知在哪里。

    听到宁弈现在还是不知所踪,苒华休既吊着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忧的是宁弈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四处逃亡不知情况如何,喜的是起码宁弈还没被官府抓住。

    以官府,尤其是鄢陵知府那种行事作风,宁弈若是被抓,肯定非死即残。

    虽然宁弈确实犯了杀人的死罪,但这里面疑点重重,苒华休一定会帮宁弈调查清楚,就算宁弈平白无故杀人,她也会用尽全力保护他,就像两年前宁弈保护她一样。

    苒华休并没有大义灭亲的自觉,她只有宁弈这一个至死之交,如果可以,她拼尽性命也希望宁弈好好活着。

    苒华休被宁弈这件事愁的心口发闷,晚饭后屏退了左右,披上了件披风,提着灯独自起身在梅林散步。

    走在这梅林,又想起当年与卫隐的初见,那年落英缤纷,魏隐和苏迢私会被她撞破,他却洒然一笑,却不知那一笑惊艳了华休的时光。

    只可惜……算了,没什么好可惜。

    苒华休摇了摇头,拈起一枝盛开的梅花嗅了嗅,她在想,梅林这么多梅花,明日叫下人们摘下来,可以酿许多梅花醉了,要是宁弈没有出事的话,她可以送他十几个坛子,让他喝个痛快,喝到他撒酒疯……

    就在苒华休又想起宁弈愁闷之时,突然听见了一声闷响,苒华休的耳力很好,判断出声音应该是从不远处传来,于是循声而去。

    一路便走到了围墙下——围墙是苒华休买下狸王行宫之后加的,她比之前那个小气的狸王爷更小气,直接把梅林围住了,不许外人进入。

    苒华休看着围墙下那一片杂乱的印痕,以及斑驳的血迹,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抓贼啊”,然后一堆人马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了,这都是梅林的守卫。

    看见苒华休皆是一愣,行礼挠头问道,“主子,怎么是您在这里?”

    “嗯,没什么事。”苒华休心中猜测会不会是宁弈回来找她?

    “那这……”守卫们也看到了地面上痕迹。

    “不许对外声张。”苒华休敛眉,“你们现在继续装作抓贼的样子,往梅府别的地方去,大概天亮的时候,随便装作抓个人毒打一顿扔到大门口就好了。”

    “是。”守卫又问,“那主子您……”

    “我没关系,你们去吧。”

    守卫们领令而去,苒华休望着雪地上那双凌乱的脚印,拢了拢披风,跟着脚印和血迹一路走去,边走边用雪把“宁弈”的脚印和血迹掩盖住——她觉得这肯定是宁弈,宁弈受伤了,所以过来找她。

    夜越来越深,苒华休手里的蜡烛烧尽了,灭了,鞋子也湿了,双脚冻的僵硬。

    苒华休还是一路走一路借着微弱的月光掩盖“宁弈”留下的痕迹,最后她在梅林深处停下,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倒在一棵梅花树下。

    “宁弈!”苒华休喜不自禁,跑到那人跟前。

    但“宁弈”没有动静,苒华休蹲下身来有些忐忑的摸了摸他的手——还好,还是热的,没凉,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有些微弱,但还是活的。

    只是,“宁弈”倒在这梅林深处,她又搬不动他,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宁弈回来了,又想起“宁弈”的那些血迹,又没有灯,又不知道宁弈到底伤了哪里……听说,受伤的人不能轻易挪动,一时间苒华休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静了一会,苒华休想起来血是热的,“宁弈”流血受伤的地方应该会比其他地方热,或者血流出来的地方衣服应该会变硬,现在黑灯瞎火,她只能用摸这种方式来判断“宁弈”的受伤情况了。

    “宁大爷,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非礼你的意思。”苒华休捂了捂自己的手,让它变暖一点,先摸了摸“宁弈”的脖子,嗯,没有伤。然后,伸手钻进了“宁弈”胸前衣襟,摸了摸,呃……宁弈这家伙皮肤这么光滑的嘛?苒华休特意摸了摸“宁弈”的胸膛——真不是非礼,这是心口的位置,嗯,也没受伤。

    就在苒华休想把手抽回来时,“宁弈”突然醒了,一把苒华休把压在地上,大概是他自己也没有力气了,所以他真的是直挺挺的“压”在苒华休身上。

    “是我,华休。”苒华休被这突然一下差点没喘过气,而且手还放在他的胸前没有掏出来,滋味叫这一个酸爽。

    “苒华休?”压着的人迟疑问道?

    “是我啊,宁弈。快起来,你都快压死我了。”听他完整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注意他的声音与宁弈有些不同,苒华休自然而然以为他是宁弈。

    然而……咚,身上那人的大头吧唧一声砸在苒华休胸口,差点没让苒华休当场去世——他又晕了……

    苒华休心中跑过一万头草泥马,气的要崩溃,他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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