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华休把夜锦狸扶起来之后,他一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哇哇吐了几次血,而后脸色苍白的昏迷了。

    房间里弥漫着血液的腥甜味,苒华休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夜锦狸,他天生便有一张好皮囊,如今还顶着刘药师给他易容后的脸,灯光下看起来便更为好看,不说别的,单说他那纤长的睫帘如同小憩的蝴蝶翅膀微微扇动一般,便会让人心生岁月静好之感。

    苒华休搬着小矮凳,继续托腮守在夜锦狸床前,和之前不同的是,她刚才睡意朦胧忍不住打盹,但刚才被夜锦狸“”暴击”一下后,现在苒华休完全清醒了。

    苒华休百无聊赖,暗道不知道这一夜怎么熬,她要么看看自己的手,要么看看夜锦狸,实在无聊的要紧。

    她不想想起卫隐,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不想想起宁弈,宁弈的事现在就像块压在她心头的石头,一想起来就烦闷的紧。

    “呼。”苒华休深呼了口气,决定不再坐着,又看了看睡死的夜锦狸,忍不住又在心中骂了他几句——原谅归原谅,想骂还是得骂的。

    苒华休摸了摸后脑勺,还是有些痛的,她什么也没想踱步了几圈,觉得累了方坐下来,又支着下巴枯坐了会儿,才做了个有些浅的梦——

    梦里三月杨柳飘摇,她才两岁,还是个胖乎乎路还走不稳的小团子,正咬着手,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比她大三岁的哥哥抱来一大团比他还高的柳絮傻乎乎的对着她笑。

    “糖、棉花糖。”两岁的苒华休很多话都还说不清,此时却说的非常流利——她幼年痴迷甜的东西,后来母亲去世,幼年的苒华休每夜哭的不能自已,哥哥为了哄她,每夜给她泡糖水喝才能将她哄睡着。

    “娘,嫣嫣,你们看,我抓到云了。”五岁的哥哥一脸天真的笑着。

    苒华休知道这只是梦,可她还是想哭,哥哥,那个在母亲死后天天哄着她入睡的人,那人任由她狂躁发脾气把火撒在他头上的人,她其实真的好想他……可是,她不能见他。

    苒华休看着梦里傻笑的哥哥,用心呐喊着——

    “哥哥。”

    梦里两岁的苒华休也咧开嘴,甜甜的笑着,大声喊道。

    “诶,嫣嫣,哥哥在这!”哥哥抱着一手抱着大团的柳絮不撒手,一边挥手大声喊道,“嫣嫣你看,我抓到云啦!”

    梦里两岁的苒华休咯咯直笑:“笨蛋!你、你怎么阔能抓的到云,那似棉花糖啦!”

    “这就是云!”哥哥较真道。

    “不对,是棉花糖。”两岁的苒华休双手撑腰鼓起小脸反驳。

    “不,这是云不是棉花糖,嫣嫣你舔一口,你就知道了,它不甜。”哥哥撕了了一小把柳絮递给两岁的苒华休。

    两岁的苒华休双眼放光,接过来放进嘴里尝了尝,马上皱起小眉头。

    “是吧,我刚才舔了一口,根本不甜。”哥哥一脸天真道。

    两个孩子正研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听到一声呵斥:

    “阿涅,你在给妹妹吃什么?”

    苒华休听到这个带着温柔的呵斥声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是——这是,这是娘亲啊!

    苒华休瞪大眼睛,梦里两岁的苒华休也瞪大眼睛。

    “娘亲。”

    两个苒华休同时喊道。

    苒华休看着梦里两岁的苒华休小小一个人飞扑进娘亲怀里,旁边哥哥也是笑的嘴角咧到耳根,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她嘴角勾笑看着这个美丽的梦境——母亲去世时,她才四岁,她都有些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而这梦里,竟然让她看清了她的娘亲。

    苒华休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红色,并且不喜欢看其他人穿红衣,原来——是自己的母亲把红衣穿得那么好看,以至于在她心中埋了根,以至于叫她以后看别人穿红衣,都觉得是亵渎了红色。

    “娘亲。”

    苒华休贪婪的看着自己娘亲那张可沉鱼落雁的倾世容颜,她的娘亲啊,应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吧!

    “嫣嫣刚才在吃什么?”娘亲问

    “在吃棉花糖,啊呸,不甜。”两岁的苒华休的嫌弃的吐了出来。

    “不,这是云。”哥哥还要争辩。

    “阿涅,以后不许给妹妹乱吃东西。”

    “哦。”哥哥讪讪道。

    娘亲一脸严肃,不过即时严肃的娘亲还是那么漂亮,她一颦一笑或嗔或喜都是风情万种,引人入胜。

    心中流淌着对亲情的渴望,苒华休想要摸一摸娘亲的脸,于是梦里两岁的苒华休伸手了娘亲的脸,歪着头一脸膜拜的说:“娘亲,为什么你长的这么好看啊?”

    “娘亲肯定是天生就这么好看的呀,哪有为什么?”旁边哥哥插嘴道。

    “噗,”梦里的娘亲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的嫣嫣长大,以后肯定比娘亲还好看……”

    “那我呢?爷爷总说我长得比嫣嫣好看我。”哥哥朝苒华休做了个鬼脸。

    “你你才不,你是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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