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的心思亦是极其细腻,方才那番话既有试探吴良的意思,又有拍吴良马屁套近乎的意思。

    毕竟他也早就知道吴良是曹老板身边的红人。

    如今曹老板身边又多了郭嘉这么个空降而来的红人,因此臧霸有理由认为吴良与郭嘉之间存在着天然的矛盾,而方才吴良没由来的主动问起郭嘉,在臧霸看来便是可能便是“红人之争”开始。

    所以他才会故意将旁人对郭嘉的非议说与吴良听。

    结果吴良的表现却在臧霸的预料之外,他非但没有附和那些非议,反倒嗤笑起那些非议者鼠目寸光。

    吴良亦不纠结此事,接着又问:“臧将军最近才离开陈留,不知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内,明公可曾发动了什么战事?”

    “我率军离开陈留时,明公似乎打算亲自南征张绣,已经开始调集兵马粮草。”

    臧霸正色说道。

    “这是为何?”

    吴良蹙眉道。

    史书中对于此事的原话是“太祖南征,军淯水,绣等举众降”,并未写明曹老板刚刚迎了献帝便要征伐张绣的原因。

    也是因为这看起来比较突兀的决定,最终搭上了曹昂、曹禀与典韦的性命。

    如今有机会,吴良自然想问个清楚。

    “好像是因为献帝发布诏书要求张绣归顺,张绣抗诏不从还杀了使者,因此明公才决定率军亲征这个逆贼。”

    臧霸沉吟着说道。

    诏书显然是曹老板的意思,是曹老板想要张绣归降。

    可是这依旧无法说明曹老板迫切想要收拾掉张绣的原因,照理说,张绣与曹老板此前并不存在什么矛盾,向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曹老板应该不会这么着急才是。

    正当吴良如此想着的时候,臧霸接着又道:“不过臧某也认为明公此举势在必行,毕竟南阳距离陈留不过五百里地,期间道路一马平川,若急行军的话不过两天的路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明公此战顺利,便可将南阳收入囊中,自此陈留再无后顾之忧。”

    原来如此!

    吴良恍然大悟。

    这还是这一次曹老板将献帝迎回了陈留,若是如同历史上一样迎去许都的话,那么距离南阳与张绣所部所在的完成和穰城只会更近。

    以曹老板的性格,身后站着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前来偷袭的此刻,自然不可能睡得安稳。

    所以张绣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换个地方逃得远远的,将整个南阳拱手送给曹老板,要么老老实实投降,成为曹老板的附庸。

    如此一来,曹老板的动机便十分充分了!

    吴良搞清楚了这件事,心中却又产生了另外一层担忧:曹老板要去宛城了,这一次与历史不同,曹老板没有了典韦保护,会不会因为张绣的偷袭而出意外呢?

    至于曹昂与曹禀。

    吴良则只是比较关心曹禀,这个总想白嫖他蒸馏酒的损友若是就这么死了,而他又什么都没有做的话,心中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愧疚。

    “臧将军说得有理,多谢指教。”

    如此想着,吴良由衷的感谢道。

    “吴太史客气了,臧某不过是一届莽夫,如何当得起‘指教’二字,不过是胡咧咧几句罢了,若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吴太史多多包涵。”

    臧霸颇为谦虚的施礼笑道。

    “不然,在我看来,臧将军亦是才情过人之人,孔夫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臧将军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便有资格指教与我。”.

    吴良亦是起身还礼。

    “哈哈哈,吴太史果然不同凡响,与吴太史说话真是教人心情愉悦呐,能与吴太史结交,乃是臧某生平一大幸事。”

    臧霸笑的更加大声。

    “我亦是与臧将军一见如故!”

    吴良则显得更加激动,居然端起茶杯行了个大礼道,“若臧将军不弃,从今往后我便称臧将军为大哥,臧将军也唤我一声贤弟可好?”

    “这、这如何使得?”

    臧霸顿时有些愣神,吴良的热情来得有些突然,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要称兄道弟,全然一副准备结拜的样子。

    “?”

    瓬人军众人亦是一头雾水。

    刚才喝的好像是茶不是酒吧,所以吴良也不可能喝醉吧,可为什么行为举止就像是喝高了一般令人费解呢?

    何况这也不是吴良的性格吧,他虽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绝不会轻易轻易与人称兄道弟吧?

    “如何使不得?”

    吴良却言辞凿凿的道,“人生苦短,一生能够遇上一个一见如故的友人何其困难,若是错过起步遗憾终身?”

    说着话,他竟直接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扯出来一块绢布,抖了抖平铺在案几之上,接着回身看向于吉:“老先生,劳烦你来为我研磨。”

    “呃……好。”

    于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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