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执念和疯狂,已经成为了天众中无人敢于提及的一个禁忌。

    “绮罗祭祀明知我是大主祭派到她的身边的,也无所顾忌地和天衰众密谋,是已经不将大主祭放在眼中了吗?”

    “无虚子当初让我传的话,又是何意?”

    “是因何事担心遭受清算?”

    流云静静矗立在破庙前,心中诸多念头翻滚。

    大主祭在明知她会遭遇绮罗祭祀怀疑的情况下,还派遣安排她到绮罗祭祀的身边。

    而绮罗祭祀也从不限制她的自由,也从不来不介意她在当场。

    纵然是谈及说到大主祭的坏话,也是压根不在意、不避讳。

    流云心里轻叹,明眸看向那关在笼中的龙雀,如今的她,和那龙雀又有何区别?如掌中玩物,身不由己。

    若是能后悔的话,她当初是否还会选择坠入黑暗?

    如她这样后天自愿受黑暗物质所浸染的存在,是否还有转机,还有后悔的余地?

    随着泡沫消散,眼前的层层虚幻景象破灭,绮罗祭祀出现在一片开阔的田野间,放眼看去,阡陌交通,屋舍俨然。

    绿油油的小麦在田野间随风招展,散发着阵阵清新自然气息,在田间还有不少弯腰、戴着草帽的村妇,在除草施肥,一派和谐宁静之景。

    不管是谁见了,都不可能将眼前这一幕和传闻中的天衰界联系在一起。

    哪怕是绮罗祭祀,神情也稍微有些恍惚。

    不过再下一刻,她眼前的景象变化,农村田野消失,转而一派市井集市的热闹场面。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旁尽是吆喝声,她甚至还闻到了许久没闻到的肉包子的香味。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无形无踪,无欲无色,天衰界果然名不虚传,若是我选择相信眼前这一切,是否这一切就会成为真实?”

    绮罗祭祀发出笑声,眸光并未有任何变化。

    而她眼前的景象,则如被时光之力所冲刷一般,开始层层坍塌崩溃,整片空间都跟着瓦解,然后飘落的枯叶那样,变成一片又一片,接着漫天飞舞消散。

    “所见既真实,绮罗祭祀既不愿相信这一切为真,那它只好为假了。”

    无虚子的声音,在绮罗祭祀身后传来。

    他依旧是之前那番老迈佝偻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绮罗祭祀并未回头,淡淡问道,“传闻天衰众的始祖,曾掌控真实虚幻之道,所缔造的塑假还真之术,甚至可自消失的岁月古史中复活真正的人,超脱六道轮回,因果常伦,不知是真是假?”

    无虚子微笑道,“这世间哪有真正起死回生之法,所谓的复活真正的人,也只是一朵相似的花罢了,或许有一缕灵魂碎片相似,但终究不是曾经的人。”

    绮罗祭祀目露思忖,摇了摇头。

    随着眼前景象变化更替,周围浮现一片沉浮的浓雾,雾气时而扩散,时而膨大,又时而坍塌,像是在演化世界的诞生,以及宇宙的消亡。

    浓雾之中依稀可见一道道青石台阶,台阶一路蔓延至雾气深处,周围影影绰绰,似有身影和目光在窥视着这边,越到深处,雾气越是浓郁。

    甚至于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提着煤油灯在其中行走引路,也有忽明忽暗的瞳孔,在附近的雾气里闪过,眸光阴冷。

    这是一条极为诡异的道路。

    不过,身为天众序列第四的祭祀,绮罗自然绝非常人,神情自若地迈步走了上去,顺势和身后的无虚子交谈起来,

    “据说,代天之主曾说天衰众始祖的塑假还真之术有弊端,正是因为他替其解决了弊端,天衰众的始祖,才效忠听命于代天之主,而后才有天衰众的诞生。”

    浓雾之中,她一身红袍很是显眼,似灿烂的火焰。

    而周围涌动的雾气,到了她的脚边,又顺势停下,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拦。

    无虚子注意到这一幕,目光微微闪烁了下,然后又微笑道,“确有其事,代天八部众,除了少阴、少阳之外,其余部众皆由代天之主统御后易名,天衰众的始祖,最开始也并未叫做天衰祖。”

    “哦,那不知天衰祖如今是否还在世间?”绮罗眸子微微一眯,问道。

    无虚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绮罗祭祀若是相信,那始祖他便尚在人世,若您不信,那始祖他便不在。”

    绮罗闻言不再言语,似陷入了思忖。

    而跟在她身后的无虚子,则继续道,“始祖他曾走过数次纪元大破灭,独自一人跋涉于古今未来,从一粒尘土开始,创造出只有他自己的世界,因他相信他所在的世界为真,籍此从中复活他曾经的亲友故人,以及曾经的故乡族土,可换取的代价,却是永久的迷失,沉沦在那属于他一个人的虚幻梦境中。”

    “代天之主曾指出始祖的塑假还真之术的弊端,并为其指明了一条新路,可那条新路,也同样存在弊端……”

    说到这里,无虚子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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