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式,甚至还有他们用瓦斯残害俘虏的具体过程和每次的人数记录!

    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证据,一旦拿到,作用巨大。

    如果郁飞尘对它们一无所知,那面对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资料柜,他一定一筹莫展。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在前几次夜里的探查里,他已经把这些资料翻了一遍,并且牢牢记下了关键资料的位置,为的就是在将来节约时间。

    此时火已经烧了起来,那医生一定加了什么助燃的东西,木质书柜劈啪作响,热浪扑面而来。郁飞尘丝毫没躲避,大步上前,一把扯下一件搭在椅背上的军大衣,抡起衣领,让厚重的大衣掀起气流向前扇去!火焰刹那间退了一步,他冲进去,一面用大衣挡火,一面翻开柜子,迅速从里面抽出资料。

    火舌舔舐着大衣,没过半分钟,皮质的大衣便被烧穿,也开始燃烧了。

    不过这时郁飞尘已经完成了资料柜的搜查,哗啦一声打开办公桌的左边抽屉,看也没看,将厚厚一沓资料抱在怀里,跃上办公桌。

    他把烧着的大衣丢回火海,抱着资料跳下桌子。

    背后,资料架吱嘎作响,然后在下一刻彻底被烧穿,轰然倒塌。

    滚滚火焰和浓烟里,郁飞尘穿过重重解剖台,回到楼梯口——科罗沙人们还在等着他,甚至有几个想上前来帮忙。

    “走!”他低声道。

    烟气和热浪轰然席卷,他们一起冲出了小楼。

    小楼外暂时安全,郁飞尘把资料中不算太重要的一些分给他们,来减轻自己的重量。那个侏儒把士兵交上来的冲锋|枪抱给他,郁飞尘只留了三把给人们防身,这些病残人士大多数拿不起枪,给了也是徒增重量。接着,他挨个拆掉了剩下的枪最关键的部件,把它们报废了。

    随后,郁飞尘把他们送到了南门。北风呼啸,夜色下,群山寒意深沉,但没人害怕它。

    “往橡山走,他们还没走远,雪上有脚印,”郁飞尘简单交代道,“如果实在追不上,也一直往南。”

    为首的格洛德点了点头,说:“你呢?”

    “我去军营再拿点东西,军事地图之类。”郁飞尘说:“萨沙见。”

    格洛德重重点了点头,紧握着莱安娜的手腕,带着残疾人们也踏上了那条逃离的道路。

    大雪还在下着,遮住了满地的鲜血。已经逃走的科罗沙人还算聪明,把地上残留的武器都捡走了。

    身边传来响动,门口竟然还有个幸存的士兵,他面容非常年轻,嘴唇被吓得苍白,喃喃念着壮胆的词句,端着枪勉强站起来,把枪口指向了逃走的人群。

    而莱安娜听到声响,猛然回头。

    因为这个动作,她亚麻色的长发在大雪中扬起,碧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得惊人。她和那名黑章士兵对上了目光。

    这时,她的右手还紧紧保护着微微凸起的腹部。

    女人——孕妇,还有里面那脆弱的新生命,这是世上最柔弱,也该受到保护的人。

    此刻却在凛凛寒风和满地尸体间仓皇奔逃。

    士兵握枪的手,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透过纷扬的大雪,郁飞尘看见了这一幕。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黑章士兵生疏至极的拿枪姿势。

    战争年代,很多新兵都是临时被征召入伍的平民。或许,就在一两个月前,他还是个生活在寻常家庭的普通人。而在一两个月前,莱安娜也是个衣食无忧、生**面的妻子。他们如果在那时候碰面,或许这男孩还要尊敬女士,礼让孕妇,礼貌微笑着给她让道。

    但战争和信仰在短暂的时间内急遽改变了这一切。和平的梦境被打碎,有人拿起枪,有人沦为牲畜,世界显露出它赤i裸裸的残酷本质。

    而胜利者也在不知不觉中,认为施暴残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心中暗藏的疯狂一旦开始发泄,就无法再体面收场。

    然而就在这一刻,就在这惊惧无比的对视里,他们瞳孔震颤,灵魂发抖,同时洞彻了这件事。

    年轻的黑章士兵忽然痛苦地大叫一声,往雪地上连放几枪,然后猛地将枪摔在地上。他也跌坐雪中,双臂抱头,浑身颤抖,崩溃地哭泣起来。

    郁飞尘在凛冽的北风里呼出一口寒气。

    战争,和战争中的统治——是最彻底的暴力,它改变所有人。

    没再多想,他注视着格洛德一行人消失在雪幕中。

    废掉了那名正在哭的黑章兵的枪后,郁飞尘没再管他,往收容所内走去。为了俘虏们的逃走,必要的事情已经完成,剩下的黑章军就交给战后的法律来公平制裁,他子弹有限。

    南门内,小楼已经全部烧起来了,里面的化学物质加剧了火势,浓烟呛人。烈焰烧化了飞雪,也映红了半边天空。郁飞尘翻开手中资料,找到微笑瓦斯的化学式和其它性质,这里有“微笑瓦斯”在高温情况下的记录,还好,这东西不算稳定,一旦遇到高温会很快变性。

    他松了口气,这样看,即使大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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