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不要过来了,来得太勤会把人吸引过来的。”

    

    张安平凑到张之远身边,看着自己的女儿张酒儿揪着旁边的男孩子头发不放,平日少言木讷的脸陡然生动了起来,他对张之远的话不以为意,笑眯眯说道:“堂兄,那件事都过去十来年了,我总觉得你是杯弓蛇影,若真有什么不怀好心的人来泥腿子巷,他也不一定能找你这里来,更何况我总能替你挡上一挡的。”

    

    这个私塾开在泥腿子巷深处,被周围破败杂乱的民房掩映,一般人很难找到与周遭破烂房子融为一体的这间破败学馆。

    

    张之远选在这里开设私塾学馆,就根本没有想过主动向孩子们的家长收过费。

    

    平日里来到学馆的孩子并不固定,大多在二十几个左右。在这其中大部分的孩子,是因为父母外出觅活根本没时间照料,便将一天的口粮连带孩子扔在了这里,大早上来,到了夜色昏沉时又来接回各自家中。当然这些家长渐渐信任了张之远过后,也常常会在准备的口粮中将张之远的那份计算在内。

    

    而剩下的几个孩子,会主动来到学馆,并不用家长接送,也不会准备吃食,因为他们都是孤儿。

    

    他们目的单纯得令人心疼,也许是前两天一直讨不到吃食了,今天便只好来学馆这里要口饭吃。

    

    张之远对所有的孩子从来都是接纳的态度,他本就不为挣钱,刚好可以利用得到得口粮维持整个私塾一直维持下去。

    

    “张先生,阿酒老是欺负我哥!”清脆娇怒得声音飘香了张之远所靠的窗台。

    

    被欺负得男孩后面坐了一个瘦弱娇小的女孩子,她对这一幕早已见得多了,此时正泛着白眼表达着对自己哥哥战斗力堪忧的无奈,偏偏自己哥哥还每次都想跟阿九坐一起,这不是找虐这是什么?

    

    现在她也知道了该怎么做最能见效,她每次见自己哥哥不敌,便会停下口中的丫丫读书声,娇俏地向着张之远求助。

    

    张之远淡淡地撇了张安平一眼,这才对着里面还揪着男孩耳朵不放的女孩,轻声说道:“酒儿,你今天怎么又欺负起了岸芷?你爹来看你了,你可别这么顽劣不堪了。”

    

    “啊。”张酒儿看到自己的老爹就站在张之远身旁,不由轻呼一声,松掉了自己的小手,她清脆又快速地说道:“之远伯伯,是徐岸芷向我吹牛,说他很厉害很能打,麾下还有几个小弟,我看他就是银枪蜡烛头。”

    

    徐汀没有作声,听到张酒儿这么骂他,反倒把脸埋得越来越低。

    

    张之远的额头上平白挤出了几条黑线,他认真说道:“酒儿,学习得认真,不能乱用这些听来的成语,知道吗?”

    

    “知道了。”张酒儿看着爹黑下来的脸,这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张安平尴尬地将目光从女儿那边收回,他以前没有注意,今天才发现这兄妹俩人自己还曾见过,帮助过。

    

    想起那件事情,张安平心中稍稍对那个印象极好的年轻书生多了几分歉疚之意,只是看着堂兄这一脸清隽端正,便也没打算说出事情原委。

    

    侯义勇曾向他试探了许多次,每当对方说道泥腿子巷这里是,张安平都会搪塞过去,那一次将自己的载客经历说出来,其实只是想转移对方的视线,将堂兄保护隐藏起来。

    

    “那两个小家伙是谁?”张酒儿其实在家里念叨的她最要好的小伙伴不少次了,但张安平性子较粗,也忽略了不少次。

    

    “哥哥徐岸芷妹妹徐汀兰,兄妹俩人初来这里时,向我问“徐”这个字该怎么读,这还是我教他们的第一个字,后来就给他们取了这两个名字。”

    

    张之远说话的时候,看着兄妹两人说不出的温柔,看来对两个小家伙多出了几分真情实意。

    

    张安平想到自家堂兄的悲惨遭遇,不由叹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在这乱世之中,这些孩子都是没有背景,难道你还指望他们能够读书成才报效皇朝?我看你还不如开设一个武馆,教教这些孩子一些基本的防身术,都比这些斗大的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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