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在庇护之地生活的人都不怎么美满，但好在这种情况已经随着这一切即将结束而改变了。
只不过比较起来，那些崇敬信仰的群体之中不可理喻的家伙要更多一些。
反倒是那些领头的对信仰本身...
卡恩的剑光终于散尽，天地间只剩下一片寂静。那柄曾贯穿星辰、斩裂命运的巨剑如今静静插在大地裂缝中央，剑身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崩解成尘埃。风从北方吹来，带着远古战场的气息，卷起灰烬般的碎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轨迹。
没有人敢靠近。
不是因为恐惧??至少不完全是。而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像是面对一座活了千万年的山岳，明知它不会动，却仍能感受到其压倒性的存在感。卡恩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身形微微佝偻，如同一个终于卸下重担的老兵。他的铠甲早已破碎，露出底下布满伤疤的躯体，那些疤痕并非来自某一场战斗，而是无数岁月中累积下来的痕迹，每一道都记录着一次抉择、一次牺牲、一次无法回头的决断。
“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但这句话落在所有人耳中，却如雷霆炸响。
罗夏忽然觉得胸口一闷，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三个字彻底断裂了。他不知道那是希望，还是某种更原始的信念。他曾以为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见证，也能赋予这场终结以意义。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赋予意义。布尔凯索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的终点。
李敏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卡恩身上。她的眼神复杂，有怜悯，有敬意，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她知道卡恩为何而战，也知道他为何选择在此刻燃尽最后的力量。不是为了胜利，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仅仅是因为……这是他作为三先祖之一的最后一份职责。
“你本不必如此。”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
卡恩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头：“若我不这么做，谁又能替我承担这份罪？”
“罪？”李敏冷笑，“你杀的是腐化的恶魔，是早已堕落为灾祸根源的存在。他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可我也杀了人。”卡恩低声道，“那些倒在剑下的，并非全是恶魔。有些只是被恐惧吞噬的凡人，有些甚至只是误入战场的旅者。我的剑没有眼睛，它只听从意志。而我的意志……也曾动摇过。”
空气凝滞了一瞬。
就连远处观望的尼克福瑞都不由皱眉。他知道卡恩的强大，也知道这位先祖之灵曾参与过多少次决定世界命运的战役。但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近乎神明般的存在，竟会对过去的杀戮怀有如此深切的负罪感。
“所以你选择了自我放逐？”李敏问。
“不。”卡恩缓缓转身，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只是选择了终结。作为三先祖，我有权调动愤怒之力，但也因此背负着它的代价。每一次使用，都会让内心的黑暗增长一分。我已经太老了，老到不能再信任自己的判断。”
他说完，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漆黑如墨的火焰。那火焰无声燃烧，却不散发热量，反而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刺骨寒冷。那是纯粹的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实体??愤怒、悔恨、绝望交织成的能量核心，也是三先祖力量的真正来源。
“现在，我要把它还给大地。”
话音未落，那团黑焰骤然下沉，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地面。刹那间，整片大地开始震颤，裂缝蔓延如蛛网，一直延伸至 horizon 的尽头。天空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星光倾泻而下，与地底涌出的黑焰相互纠缠，形成一幅诡异而壮丽的画面。
“他在将力量归还世界平衡！”韦恩猛然醒悟，“这不是死亡，是回归！”
“不对。”李敏盯着那道光与暗交织的漩涡，眉头紧锁，“他是要把自己也献祭进去。”
果然，卡恩的身体正逐渐透明化，血肉化作微光，随风飘散。他的笑容始终未变，眼神平静得近乎温柔。
“别做傻事！”卡修斯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
但一道无形屏障将他拦住。
“这是我的选择。”卡恩的声音已近乎呢喃，“马道克走了，卡尔裘沉眠了，我是最后一个。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让这份力量不再由某个个体掌控，而是回归自然循环。”
“那你呢？你会消失吗？”寇图尔大声问道，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焦急。
“也许吧。”卡恩轻笑，“又或许，我会变成风，变成雨，变成你们脚下这片土地的一部分。只要世界还在运转，我就从未真正离去。”
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吞没了他的身影。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原地只剩下一枚黯淡的符文石碑，静静立于裂谷中央。上面刻着一句话：
**“勿以力压人，勿以权欺心。真正的强大，始于对自身的审判。”**
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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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比较起来，那些崇敬信仰的群体之中不可理喻的家伙要更多一些。
反倒是那些领头的对信仰本身...
卡恩的剑光终于散尽，天地间只剩下一片寂静。那柄曾贯穿星辰、斩裂命运的巨剑如今静静插在大地裂缝中央，剑身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崩解成尘埃。风从北方吹来，带着远古战场的气息，卷起灰烬般的碎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轨迹。
没有人敢靠近。
不是因为恐惧??至少不完全是。而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像是面对一座活了千万年的山岳，明知它不会动，却仍能感受到其压倒性的存在感。卡恩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身形微微佝偻，如同一个终于卸下重担的老兵。他的铠甲早已破碎，露出底下布满伤疤的躯体，那些疤痕并非来自某一场战斗，而是无数岁月中累积下来的痕迹，每一道都记录着一次抉择、一次牺牲、一次无法回头的决断。
“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但这句话落在所有人耳中，却如雷霆炸响。
罗夏忽然觉得胸口一闷，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三个字彻底断裂了。他不知道那是希望，还是某种更原始的信念。他曾以为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见证，也能赋予这场终结以意义。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赋予意义。布尔凯索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的终点。
李敏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卡恩身上。她的眼神复杂，有怜悯，有敬意，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她知道卡恩为何而战，也知道他为何选择在此刻燃尽最后的力量。不是为了胜利，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仅仅是因为……这是他作为三先祖之一的最后一份职责。
“你本不必如此。”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
卡恩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头：“若我不这么做，谁又能替我承担这份罪？”
“罪？”李敏冷笑，“你杀的是腐化的恶魔，是早已堕落为灾祸根源的存在。他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可我也杀了人。”卡恩低声道，“那些倒在剑下的，并非全是恶魔。有些只是被恐惧吞噬的凡人，有些甚至只是误入战场的旅者。我的剑没有眼睛，它只听从意志。而我的意志……也曾动摇过。”
空气凝滞了一瞬。
就连远处观望的尼克福瑞都不由皱眉。他知道卡恩的强大，也知道这位先祖之灵曾参与过多少次决定世界命运的战役。但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近乎神明般的存在，竟会对过去的杀戮怀有如此深切的负罪感。
“所以你选择了自我放逐？”李敏问。
“不。”卡恩缓缓转身，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只是选择了终结。作为三先祖，我有权调动愤怒之力，但也因此背负着它的代价。每一次使用，都会让内心的黑暗增长一分。我已经太老了，老到不能再信任自己的判断。”
他说完，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漆黑如墨的火焰。那火焰无声燃烧，却不散发热量，反而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刺骨寒冷。那是纯粹的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实体??愤怒、悔恨、绝望交织成的能量核心，也是三先祖力量的真正来源。
“现在，我要把它还给大地。”
话音未落，那团黑焰骤然下沉，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地面。刹那间，整片大地开始震颤，裂缝蔓延如蛛网，一直延伸至 horizon 的尽头。天空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星光倾泻而下，与地底涌出的黑焰相互纠缠，形成一幅诡异而壮丽的画面。
“他在将力量归还世界平衡！”韦恩猛然醒悟，“这不是死亡，是回归！”
“不对。”李敏盯着那道光与暗交织的漩涡，眉头紧锁，“他是要把自己也献祭进去。”
果然，卡恩的身体正逐渐透明化，血肉化作微光，随风飘散。他的笑容始终未变，眼神平静得近乎温柔。
“别做傻事！”卡修斯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
但一道无形屏障将他拦住。
“这是我的选择。”卡恩的声音已近乎呢喃，“马道克走了，卡尔裘沉眠了，我是最后一个。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让这份力量不再由某个个体掌控，而是回归自然循环。”
“那你呢？你会消失吗？”寇图尔大声问道，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焦急。
“也许吧。”卡恩轻笑，“又或许，我会变成风，变成雨，变成你们脚下这片土地的一部分。只要世界还在运转，我就从未真正离去。”
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吞没了他的身影。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原地只剩下一枚黯淡的符文石碑，静静立于裂谷中央。上面刻着一句话：
**“勿以力压人，勿以权欺心。真正的强大，始于对自身的审判。”**
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