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温度在直线下降,体感气温来到了零上2—3度左右,再加上广场空旷,风力更大。

    蹲守在正门花坛的靳希与丁望舒已经快要忍受不住,相互依靠,瑟瑟发抖。

    方慎言语气格外平静,只像是说着某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可落在每个人的耳中,却惊醒六个在寒风中疲倦的心神。

    靳希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下意识抓紧丁望舒的胳膊,脑子里满是方慎言给出的那句话。

    女鬼…怎么会是一只女鬼……

    丁望舒没了刚来时的心气,在漫长的等待中她开始浮现了一丝恐慌。

    她将目光对准了这栋金字塔形状的博物馆,在那三楼一整排无法看穿的玻璃窗上,空无一物。

    很快,很快她就要走进这个有鬼的建筑里。

    潼关缩在教堂后门的出口,躲避着越发狂躁的晚风。

    他在这个时候问出了一句和靳希一样的问题:

    怎么会是一只女鬼?

    从任务简报上来看,本次任务的根源性鬼魂,八成以上就是这幅名为皮囊的神秘画作。

    而皮囊,既然疑似罗厄尔·安迪的遗作,那么它就算是人皮,也只会是一张男人的皮。

    换言之,皮囊就算有性别,也应该是一只男鬼。

    潼关开麦就要提出进一步确凿的信息。

    但耳麦的另一侧,方慎言似乎预料到了众人的疑问,率先解释道:

    那女鬼不是对着我微笑,是因为它本来就长成这个样子。

    这张脸的主人,我们都认识,叫做丝特芬妮。

    所以说是女鬼的脸并不准确,它应该是一幅画。

    这幅画的名字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它叫做丝特芬妮的微笑。

    丝特芬妮的微笑。

    这幅画的名头太大了,方慎言的形容根本不夸张,几乎全球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听说过这幅画。

    此画,正是十四世纪前某位全球闻名的艺术家广为流传的作品。

    传闻中,直视丝特芬妮,会觉得她并不在微笑。

    只有当看着她的眼睛,感受到她脸颊的阴影时,才会认为她在浅浅微笑。

    原作自然不会在山明市,现在这幅画显然是仿品。

    什么丝特芬妮的微笑,根本不重要。

    真正让潼关感到震撼的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楼的玻璃窗前!

    一幅画飘到了窗户口,画中的女子窥视着馆外的活人?

    洪福还在不确定问方慎言是否看错,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

    方慎言也根本没做回答,这表明了他肯定的态度。

    潼关不会去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他此刻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也许,思路已经错了。

    皮囊并不是根源性鬼魂?

    现在距离它抵达世界迹博物馆还剩四十多分钟,但馆内已经出现灵异事件。

    这是否说明博物馆里的某样东西,才是本次任务真正的危机所在?

    潼老弟,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抢画行动已经宣告失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皮囊不是主要危机来源。

    真正的根源性鬼魂,是在博物馆内部。

    所以我们不可能在不进入博物馆的前提下,拿到皮囊……

    冯家富满脸的苦笑,他疲惫地趴在墙头,已经放弃整理头顶的乱发。

    潼关沉默了。

    冯家富的话很有道理。

    这是基于任务规则做出的基本分析。

    如果根源性鬼物不是皮囊,而是博物馆内的东西。

    那么他们就绝对不可能越过那个根源性鬼物,去直接抢走皮囊。

    场面陷入了僵持,所有人都不在说话,只是听着呜呜的风声。

    如果抢画行动注定会失败,那么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丁望舒率先在耳麦中说道:

    既然如此,我和靳姐还在外面喝什么冷风?

    靳希拉了拉丁望舒的袖口,示意其坐下来慢慢说。

    丁望舒站在风里,并没有听劝,而是按着耳麦继续说道:

    潼大哥,我不是质疑你的决策,但起码也要换班守着。

    你们两组都躲在背风处,让我们两个在偌大的广场上冻个半死,说不过去吧。

    其实丁望舒的要求很正常,一组和二组好歹还有地方躲着风,她们两个已经在广场上坐了太久。

    只怕再继续下去,没等进任务就要感冒受凉。

    潼关皱着眉头,一边招呼冯家富,准备与三组替换位置,一边在心底还在思考这个所谓的抢画行动。

    但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他仍然认为抢画必须要进行。

    首先,抢画行动,是为了第一时间接近皮囊,并非一定要抢下来。

    这是确定皮囊位置的首要行动。

    其次,如果皮囊在十一点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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