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远达西域:“出玉门关数千里,至昆仑山,穷星宿海”。

    但不少学者指出,传记中的游踪有夸大的成分。

    因为部分游记散失,已无从得知徐霞客完整的旅行线路。

    很多年来,我们对徐霞客的印象都是一名地理探险家、旅行家。

    更令人羡慕的是,他这辈子能一直游山玩水,似乎从来不缺一样东西,就是:钱。

    其实,徐霞客很缺钱,不少时候——比如被偷被抢以后,都需要靠借贷和朋友的赞助来维持旅行。

    幸运的是,机票、门票、酒店、美食这些现代人旅行必不可少的东西,在明代几乎都不存在。

    徐霞客出行,通常“从一奴或一僧、一仗、一襆被,不治装,不裹粮;能忍饥数日,能遇食即饱,能徒步走数百里……”

    也就是说他主要就是靠脚走,累了就睡船上,睡山洞,实在不行随处借宿,反正古人都很豁达。

    比如在《浙游日记》里,徐霞客写道:

    欲归宿,托言马岭无宿店,遂止祠中。

    马岭没有住宿的地方,就住在祠里。

    余闻新岭路隘而无托宿,遂宿于全张之白玉庵。

    我听说新岭路险要没有地方住,就住在白玉庵里。

    得荒舍数家,日已西沉,恐前无宿处,遂止其间。

    遇到很多荒废的房子,天要黑了,担心再往前就没有地方住,就住在其中一间。

    至于吃,对于徐霞客就更简单了,比如在《江右游记》里,徐霞客想寻觅马祖岩,在路上时:

    心知已误,因避雨岩间,剖橘柚为午餐。

    心想已经走错了路,于是在岩石间避雨,剥了橘子柚子当午餐。

    这些小挫折根本影响不到徐霞客,在《粤西游日记》里,徐霞客又别有兴致地说道:

    惟竹豚未尝,而无奈其活不能携。

    只有竹豚没吃过,无奈是活的不好带。

    余自大鼻山刘家炙得观音笋,即觅一山篮背负之。

    路拾蕨芽,萱菌可食之物,辄投其中,抵逆旅,即煮以供焉。

    我在大鼻山捡了个篮子,背了一筐烤观音笋,路上用笋子换粥,还拾了些野菜到客栈煮来吃。

    徐霞客的路上并没有多么奢侈的开销,更不用谈买纪念品这些。

    令徐霞客真正忧虑的,是中国有个非常令年轻人纠结的传统礼教:父母在,不远行。

    然而。

    徐霞客有一个异常优异的母亲王孺人。

    徐霞客父亲去世较早,家里只有母亲,在周围邻居给徐霞客的出行泼来冷言冷语时,王孺人却对徐霞客说:

    志在四方,男子事也……岂令儿以藩中雉,辕下驹坐困为?

    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要像鸡、马一样困在家里当妈宝吗?

    为了催促徐霞客出门,徐母还亲手为儿子缝制“远游冠”,为了打消徐霞客的顾虑,她甚至说道:“你可要遍览名山大川啊,我还想听你回来给我讲旅途见闻呢!”

    第游名胜,归袖图一一示我。

    徐家祖辈是江阴望族,虽然曾今家大业大,不过留给徐霞客的家财并不多,但持家的王孺人还有个本事,就是善于织布。

    她的布“又密又细又平整,轻薄如蝉翼,市者能辨识之,称为徐家布。”

    在徐霞客探访山川的时候,母上无论是从经济还是情感上,都给了徐霞客莫大的支持。

    徐霞客对母亲的感情也尤为深刻,坚持“游必有方”,常常在路上就会涌来排山倒海的乡愁,千方百计也要回家看母亲一眼。

    在徐霞客早期的路线上可见一番牵挂,在王孺人去世前,徐霞客的目的地大多耗时不长、难度系数也不太大,诸如:

    雁荡山。

    武夷山。

    黄山。

    庐山。

    嵩山。

    华山等等。

    徐母80岁的时候,徐霞客准备在家奉养老母,但徐母却主动邀儿子一同出游,路上还努力走到前面。

    向固与若言,吾尚善饭。

    今以身先之。

    知子莫如母,徐霞客知道,自己若不出游,即使天天陪在母亲身边,母亲也会不高兴。

    1625年9月,徐母去世,徐霞客守孝三年。

    一个非凡的母亲,一个“不靠谱”的爹和一个倒霉的祖爷爷,使得霞客热爱自然的天性得以保存和发展。

    在旅行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没有任何外因驱使徐霞客踏上旅途,不带宗教信仰,亦不寄托功名抱负,他的旅行,是对内心渴望的响应,是纯粹的与山水的对话,是290经历生命的一种形式。

    而徐母去世以后,不辜负母亲养育和知遇之恩,成为另一股支撑徐霞客坚持走下去的强大力量。

    1636年,50岁的徐霞客感到自己老病将至,酝酿已久的西行计划再不能迁延,于是,毅然踏上旅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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