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婉宁病重?”莫文昭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情形究竟如何?信中可有说明?”

    “禀少主,这却不曾,只让少主速回开封……”车掌柜在门外朗声说道:“另外,经过裁缝师傅们的连夜赶工,少主四人的衣服已经制作完成,在下也一并送过来了……”

    “辛苦了。请掌柜在外稍等片刻,文昭这便起来……”莫文昭闻言,急急穿着衣服说道。

    二人门里门外的一番对话,因为语调很高,很快传进了莫负等三人的耳朵。

    他们骤闻陈婉宁病重的信息,也是大吃一惊,于是不迭起床,想出门问个究竟。

    司徒聘婷其实压根就没见过陈婉宁,但因她毕竟是莫文昭的至交,而且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又都是花季少女……自然也是听在耳里,急在心里。

    至于独孤芳霏,倒是和陈婉宁有过一面之缘。

    那次和莫文昭在邀月擂台比武,当时陈婉宁和袁惜若就在一旁观战来着。但是当时二人心无旁骛全力一战,当时也仅仅是遥遥望见,只觉得台下的两个女孩子机灵清丽,至于二人中,到底谁才是陈婉宁,却是不甚明了。

    但不管是哪个,而今重病缠身,都一样让人扼腕……

    四人都是心知肚明,既然莫家堡千里传书过来特地相告,并让莫文昭飞速返回开封……那么,这陈婉宁的病情定必不轻。

    自古以来便有报喜不报忧的传统习俗,大抵传信给出门在外的亲人时,若为“忧事”,都会有所保留——

    病重的说成小病,病危的说成病重,而已经死亡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一般都会谎称还有一口气在哪儿悠着……

    莫文昭天资聪颖而且通透无比,自然深谙此理。而且,她昨晚一直都感到心神不宁的……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莫负。

    而今看来,陈婉宁的病情,或许才是主因。

    一种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她于是知道此次寻人之行,只怕要到此为止了——

    当初三人一起出阳朔,虽然是得到了陈婉宁父母的暗许,但却并非明示。后来又将她平安送到开封寇府,已是责任达成……

    要说自己身上的责任,倒是不大。而且在桂州,只怕还没有谁敢找莫家堡的麻烦……

    只是,莫文昭自己却过不了这道坎去。

    要知她身份显赫生性孤傲,一向眼高于顶,又久居桂州,真是甚少有朋友。

    而陈婉宁和袁惜若,毕竟也是身份尊贵,就是她此前仅有的两个知己……

    “你也不用太着急,想来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糟。毕竟她现居开封,那里御医云集……”莫负急急开口安慰道。

    莫负说的都是实情,司徒、聘婷二女闻言也颇觉在理,于是顺着话风开解道——

    “一会莫少主骑着黄鹤过去,至多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就是就是,我们都抓点紧吧……”

    “想想也是……”莫文昭似也想通了,自己接话道:“年前她们离开之时都是生龙活虎的,岂会有事?我们抓紧吃点早餐,正好,离去之前,一准帮你们甩掉那些尾巴!”

    莫文昭强作镇静说道,还特意挤出一脸笑容,可是不可遏止的——就有一些晶莹的液体,倏忽溢出在眼角里……

    乐天派眼中的泪水,往往都是真情的流露,所以也更能打动人。

    四人很快洗漱完毕,莫负接过车掌柜新做的衣服,就待让他回去。却被莫文昭喊住进了房间……

    二人在里面窃窃一阵私语,许久之后,车掌柜才慢悠悠走了出来。

    莫负等三人见状,顿时会意过来。暗想,这次出城的动静,只怕不小!

    果不其然!

    “昔佗死,营墓数处,及葬丧车从四门出,故不知墓之所在……”莫文昭在房内自顾吟哦道:“今日本少主就效法古人,四门齐出,给这些追踪的鬼魂,上碗迷魂汤……”

    接着,又把三人齐齐喊了进去,言简意赅道起别来:“此番寻人之行,文昭就只能陪大家到此了……清明佳节咱们翡翠山庄再聚!”

    言辞之间,竟是有太多感伤。

    继而,望着一旁手足无措的莫负叮嘱道——

    “你这家伙,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引得芳霏、聘婷二位天人一路相随……却不知你这榆木脑袋何时能开窍,文昭此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们,不要逞一己之勇,也不能让她们受丝毫委屈,知道吗?”

    一番话,只说得三人尴尬不已,却又不觉其突兀——因为谁也听得出,她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

    待四人一切准备妥当,于是便依计出城……

    既然是四门齐出,那么自然是分头行事。

    而莫负他们真好有四个人,每人一个方位,具体安排如下——

    莫负一人二骑走东门,座下水灵驹,后面还跟着一匹驮着包裹的胭脂马;

    独孤芳霏一人二骑走西门,亦是座下火灵驹,手牵胭脂马;

    司徒聘婷一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西风瘦马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风入杏林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风入杏林并收藏西风瘦马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