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坤宁宫

    “咳咳……”

    伴随着阵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响起,整个暖意融融的坤宁宫中,被一股哀伤气氛笼罩,而躺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床榻上的崇平帝,周身笼罩在一股衰败的死气。

    “陛下。”这会儿,宋皇后迈着丰腴款款的腰肢,缓步而来,凝眸看向那躺在轩窗上的崇平帝,修丽双眉之下,目光莹莹如水,关切道:“陛下,喝了这口稀粥。”

    “咳咳……”崇平帝起得身来,然后又是剧烈咳嗽不停。

    咳嗽之声似乎要将肺叶咳出来一般。

    而这会儿,大明宫内相戴权近前而来,搀扶崇平帝的胳膊,连忙拿过一方手帕,递将过去,帮着崇平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见得这一幕,宋皇后那张香肌玉肤的雪肤玉颜微微一变,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微微,看向崇平帝。

    说话间,就近落座而下,拿起一只汤匙,轻轻晃动着玉碗中的药粥,待热量散得差不多,然后吹了一口,递将过去。

    崇平帝问道:“梓潼,子钰呢?”

    宋皇后翠羽秀眉之下,那双熠熠而闪的妙目当中,不由现出几许思量之色,柔声道:“臣妾已经派人去寻贾子钰了。”

    崇平帝这会儿又剧烈咳嗽了几下,两边儿肩头急剧抖动,那张凹陷的脸颊淡如金纸,周身的衰败气息愈发明显。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梓潼,再派人去催催……咳咳……”

    说到最后,崇平帝又是咳嗽了几下,瘦弱的身躯如破风箱一样颤抖,从外面看起来,实在颇为骇人。

    而这会儿戴权手中的帕子,已经密布了嫣红血迹,而崇平帝前襟之上,同样见着触目惊心的嫣红血迹。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内监进入殿中,道:“陛下,娘娘,卫郡王递上了牌子。”

    崇平帝中气不足说道:“宣。”

    宋皇后转眸看去,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情不自禁地笼罩着一股惊喜莫名。

    不大一会儿,只见贾珩快步进入殿中,拱手道:“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坤宁宫寝殿当中,一股草药清新之气以及血腥之气参合在一起,弥漫萦绕。

    “子钰平身,咳咳……”崇平帝刚说两句,就已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待定了定心神,摆了摆手道:“来人,赐座。”

    这会儿,戴权连忙吩咐内监为贾珩搬上一方绣墩。

    “谢圣上。”贾珩拱手道了一声谢,然后落座下来,面色肃然,打量着此刻的崇平帝,心头唏嘘不已。

    这幅架势,只怕是老龙将死。

    而这边厢,宋皇后春山秀丽黛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收回,然后来到崇平帝近前,握住中年帝王枯瘦的手掌,说道:“陛下,还需保重龙体才是。”

    只是刚刚触碰到崇平帝的手,丽人心头就是一惊。

    陛下的手太凉了。

    这就是气血衰败。

    崇平帝声音细弱、疲倦,说道:“朕没事儿,梓潼,朕和子钰单独说几句话。”

    宋皇后容色愣怔了一下,粲然明眸莹润微微,几如圈圈涟漪轻漾,旋即,凝眸看向坐在绣墩上的贾珩,两人眼神交流片刻,就向外间而去。

    宋皇后柔声道:“陛下,那臣妾告退。”

    说话之间,招呼着一众内监和嬷嬷,向着外间而去,只是仍回头看了一眼崇平帝与那蟒服少年。

    殿中一时间只留下贾珩与崇平帝,以及戴权。

    “戴权去外间暖阁候着。”崇平帝那张瘦削脸颊凹陷无比,不由咳嗽了一下,旋即,又是开口说道。

    戴权闻听此言,轻轻应了一声是,而后,也不多言。

    贾珩这会儿近前而坐,道:“陛下,还是当保重龙体才是。”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朕……朕只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贾珩心头一惊,酝酿情绪半晌,声音已有几许哽咽之意,说道:“陛下,如今何出此不吉之言?”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天命如此,朕如之奈何?”

    贾珩看向面色衰败,一副油尽灯枯样子的中年帝王,心头也生出几许恻隐之心,宽慰说道:“陛下善加保养,终有回复之期。”

    崇平帝苦笑一声,旋即,又是剧烈咳嗽了几下,拿过一方罗帕,重又捂住了嘴巴。

    贾珩连忙近前,搀扶了一下崇平帝的胳膊,说道:“陛下。”

    崇平帝温声道:“如今东宫未立,为社稷而论,子钰以为当立何人为嗣,克承大统?”

    贾珩道:“陛下,此事,微臣以为乃陛下家事,陛下圣心独运,乾纲独断即可,臣下不敢妄言。”

    崇平帝声音中气愈发不足,道:“既是家事,又是国事,子钰,你我既为君臣,也为翁婿,更为…郎舅,你可畅所欲言。”

    说到最后之时,崇平帝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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