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尺廓凑上去瞧了瞧。

    贺令姜放下手中的毫笔,轻声道“舆图。”

    这图虽不过巴掌大,山川城池,地理地貌却勾勒得分明,称得上是一副还算精细的舆图。

    “舆图?”尺廓好奇,他也算去过不少地方,但这处却没什么印象,“绘得何地?”

    旁的地方,贺令姜或许不知,然而这处城池她却是曾游历去过的,她点了点左上的城池“这是位于南诏之地的银生城,至于这处……”

    她指尖从银生城,顺着标注的线路一路延伸到右下的一处山脉,在那里,绘图之人,特意圈了出来,上面写着“哀牢山”三个蝇头小字。

    贺令姜眉头微皱,这处地方,她却是未曾听说过。

    尺廓看着舆图,这幅舆图画得还算精细,笔画勾勒间特意以一条虚线标注了路线,直指那哀牢山,他眼中微亮。

    “这是幅藏宝图!”

    贺令姜紧紧盯着那圈画出来的哀牢山,此图此绘,确实会让人想到藏宝图。

    莫非,这才是那神宫定要寻这贺氏家传的铜符的真正原因?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清楚,玄阳为何谋划数年,仅仅为取一枚铜符。

    她拿起笺纸,翻过来去看正面所写的两行字“山水蒙,艮为山,坎为泉,山下出泉。”

    贺令姜眼中微缩,或许,这并非是一副卦象。

    山下出泉,会不会是在点明那哀牢山中藏物之地?

    尺廓抚掌笑道“你哪里来的藏宝图,可是要去寻宝?”

    贺令姜抿抿嘴,没有说话,若是这图,真是一张藏宝图,贺氏可真就危险了。

    且不说那神宫在一旁虎视眈眈,势在必得,便是这大周天子,怕也容不得贺氏在这一点上瞒着他吧?

    她将舆图重新卷起收入铜符之中,这事,还要与贺相山这位贺氏家主细商才是。

    第二日,方用过早膳,贺令姜便去了贺相山的院子。

    “阿爷。”贺令姜行礼。

    贺相山也刚用罢早膳,他接过漱口的茶盏,漱了漱口,方问道“令姜怎地过来了?”

    “女儿与阿爷有要事相商。”说罢,她看了看一旁伺候的仆从。

    贺相山会意,挥了挥手“都先下去吧。”

    “是,郎主。”

    等到屋中仆从退下,只余贺令姜与他二人,贺相山这才开口问“令姜有什么事?”

    贺令姜从袖中取出铜符,而后拿发簪在鱼眼处一点,露出里面的笺纸来。

    “阿爷前些日子将这铜符交给我保管,昨夜我闲来琢磨时,竟有些发现。”

    说着,她将纸条展开,示意贺相山看其背面。

    待看清上面的东西时,贺相山面上一惊“这是……”

    他倒未曾想过,这纸条背面,竟还隐着一副舆图。

    且看这舆图,更像是——

    贺令姜点点头“阿爷也应看出了,这舆图很像是一副藏宝图。”

    贺相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贺氏,怎地又扯到这藏宝之事上去了?

    自古以来,但凡有那藏宝图现世,无不引得世人竞相厮杀,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太平盛世,若这藏宝图在朝廷手中便算了,可若是沦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中,难免会借此凭生波澜。

    “女儿正是不知如何处置,才要与阿爷相商。”贺令姜将笺纸递给贺相山。

    贺相山接过这巴掌大的纸张,却觉得手上恍若千斤,这旁人趋之若鹜的藏宝图,对他们贺氏来说,可不那么令人心喜。

    因着它,贺氏凭生波折,又折了几条人命进去。即便到现下,依然有那劳什子神宫在暗处盯着。

    他面上复杂,心绪更是万千,太平之世却突现藏宝图,此物定是不能任那神宫拿到的。

    “令姜觉得,可要将此物交给圣人?”

    贺令姜眉心微蹙“若说,将此物交给圣人,或许真能摆脱神宫图谋,将其视线转开。可阿爷与我毕竟看过这图,那神宫会不会就此放开贺氏,也是未知。”

    “还有圣人……纵然贺氏主动献上这藏宝图,圣人能信几分,却要另说了。万一届时寻不到传说中的宝物,我们贺氏便是吃力不讨好了。”

    “是呀。”贺相山幽幽叹息,“这图便是交给朝廷,当下对贺氏也无明显利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隐于临川乡野的贺氏,若是猛然窜出头,献出这样一张藏宝图来,还不知要带来多少未知的风浪。

    贺相山望着面前的贺令姜,心下感慨。

    私心来说,贺氏若能保住这藏宝图,他才不想凭白献给朝廷。

    贺氏隐忍得已经够多了,更为了这图丢了几条性命。

    它确实给贺氏带来了杀机,然而如若能经营得当,让它在合适的时机显露人前,以后未必不是一份可以权衡交易的筹码。

    “先按下吧,我派人去核实,待此事确然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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