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在小院里闭目养神,忽听得外面一阵骚动,声音驳杂大声,打断了他的放空,让陈迹感到一阵烦闷。

    这时莲丫头又开门进来,不过这次显得很慌张。

    “姑爷,娘亲让我来跟你说,大小姐命令全寨所有人去演武场,很急,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

    “大小姐?我也要去?”

    陈迹很疑惑,他自认为连个编外人员都算不上,还能参与什么寨中大事。而且竟然是柳倾城下令的,怕是柳当家出了事了。

    “娘亲只说寨中除孩童外的人都要去,所以让我来通知姑爷,以免姑爷没去,被大小姐责罚,娘亲已经去了,大小姐通知得很急。”

    “演武场在哪?”

    陈迹听莲丫头这么一说,就打算动身,权当凑个热闹,活动活动身子。

    至于什么大事不大事的,跟他毛钱关系没有!

    “那我带姑爷去吧,我知道在哪。”

    说完,立即带着陈迹出门。

    陈迹缓缓地走着,发现莲丫头小小的身影在前面小跑着,他在后面跟着,不知为何,心下便是一阵轻笑。

    他当真无用也,连去个地方都要小孩子带着!

    因为两人的速度都不快,所以走了好一会儿。

    路上陈迹便发现有很多人或手持武器,或是草叉耙犁之类的农具,行色匆匆地大步跑去。他和莲丫头倒是成了异类,独具一格。

    陈迹见此,倒是确定了之前的预感。怕是要打仗了,全寨男女老少都得上的那种。不过这个大小姐还有点良心,没让五六岁孩童上去送死。

    等两人到了演武场,柳大小姐已然是扯着嗓子在演讲了,是战前动员没错了。

    而下面的喽啰们吵吵嚷嚷,身音都快淹没了柳倾城的声音,毫无纪律可言。

    这打个屁的仗!干脆自己抹了脖子,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陈迹往台上看了看,全然没有柳丰的身影。果然,生死存亡呐!

    “都给老子噤声,没听见大小姐有话要讲吗!再乱放屁的,老子拧了他的脑袋!”

    独眼见这些喽啰实在吵得过分,当即大吼出声。

    独眼这么一吼,当下安静了不少,虽然仍有声音在骚动,不过已经能听清柳大小姐的训话了,土匪的糙话在如此标致的女孩嘴里说出,实在是有违和感。

    “诸位柳叶寨的老少爷们,柳倾城在此先谢过各位为抗敌齐聚于此,为我爹爹报仇,为大家找一条生路而无惧一死!

    此次官军来势汹汹,我爹爹和三百余弟兄已经被官军杀戮殆尽,我爹爹的首级被挂在关卡上,弟兄们的尸体也被那些贼子随意掩埋,无坟无墓,灵魂不得安息!可恨至极!

    现在,轮到我们了。官军来劝降,说我们投降,给个全尸,否则大军踏平柳叶寨,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柳叶寨地势险峻,上山下山值此一条路,如今关卡被官军占据,我们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如,和官军殊死一搏,大家伙才有个出路,否则必死无疑。

    希望这次众兄弟能团结一心,共同抗敌,我柳倾城在此发誓,必定带大家打败官军,求一条活路,以慰寨主和三百弟兄的在天之灵!

    再届时一鼓作气拿下宜阳县,弟兄们也都大秤分金银!柳叶寨必胜!”

    “必胜!必胜!”

    柳倾城在台上讲得是慷慨激昂,下面的喽啰起初吵嚷,满是不安,后来逐渐被柳大小姐调动了情绪,说出了利害,又画了个大饼。

    现在是群情激愤,战意昂然,恨不得立马出去和官军打个你死我活。

    而陈迹听的是一阵卧槽,尼玛的柳叶寨就那一条路,连个后山密道啥的都没有?!

    不知道柳当家是真的自信到爆炸呢,还是他么脑子缺根弦啊!

    算了,随便吧,等死了,说不定又回去了呢!那真是再好不过!

    陈迹现下已经无欲无求了,这次官军剿匪,怕是连寨子里的狗都得被炖了,何况他这个准姑爷,就算是一人质,怕是也要被那些兵杀了充人头。

    像陈迹这种每天活得没心没肺,衣食无忧,毫无压力,却又总是莫名丧的人,没有亲临死亡,就不会真正有那种想要奋力抓住一切光亮的求生**。

    对他来说,可能只有刀架在脖子上了,才会开始真正惧怕,想要求生罢。

    就是可怜这小丫头了,陈迹心底暗叹。

    十多天的相处,多少是有点感情了,毕竟她给陈迹的感觉很不一样,他觉得莲丫头能勉强称得上是同类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都向往另一个世界,即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一个。

    但那有怎么样呢?他就是看这小丫头顺眼。

    陈迹思绪纷飞之间,众喽啰在小头目的带领下,各自去寨墙上加固城防,准备防御去了。

    他们的家眷也充当起了民夫,战时搬搬物资之类,主管后勤。毕竟都是农妇,还有把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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