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陈迹顶着两个黑眼圈,带着程来向军营赶去。两人出了城,各自骑乘一匹马不紧不慢地跑着。

    没法子,昨日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和程来喝酒喝到半夜,早上难受得厉害,直到现在都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

    要不是今日早晨无邪来叫,硬是将陈迹从床上拖了起来,怕不是能直接睡到中午,到时直接被赵治算个懈怠之罪。

    不过程来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昨天喝那么多酒的不是他,不愧是高大威武的猛士,这身体素质没说的。

    陈迹骑着马迷瞪着眼睛,瞅了瞅差了半个身位的程来,心下暗叹。同样是人,但也不一定就是同一个物种。

    值得一提的是,程来自答应做了护卫后,还是很上心很认真的,尽职尽守,很快便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也懂得主从有序,浑不似昨日那副模样。

    莫不是喝酒喝美了,就懂事儿了?陈迹可是记得昨晚程来喝酒的那副样子,简直不要太亢奋,连话都多了不少。

    想到这儿,陈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程来,眼神也越来越异样。

    “郎君,可是脖子不舒服?”

    程来被陈迹看得浑身不自在,出言问道。因为程来在陈迹身后,所以陈迹必须扭头才能看见程来。

    “啊,并无不舒服,只是从未见过像伯致这般海量之人,失礼了。”

    陈迹猛然听到程来的问话,便回过神来,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虽然程来现下是他的护卫,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特殊,不可能真摆出主家的威风来,反而更多像朋友一般。

    “某自幼便是如此,拿酒当凉水来喝,寻常酒水喝个十余坛都不会大醉,只需休息一晚即可清醒。”

    程来回道。

    “原来如此,伯致果真凡人也!我现在也清醒了不少,还是快些赶路吧,否则就要误了点卯的时辰了。”

    陈迹捧了程来一句,就说要赶紧赶路。看时辰,再不快些真要迟到了。

    两人两骑开始纵马疾驰,速度渐渐快了起来,总算在时辰前感到了军营。

    军营门口把守的士兵看到陈迹带着一个壮汉,却也并未拦下。毕竟陈迹深受赵治信任,带来的人必定不是什么歹人,直接放人过去就是。

    像陈迹这样的,他们这种没背景没靠山没能力的三无小卒,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陈迹让程来等在他之前睡的营帐里,自己到了中军大帐。

    他掀开大帐的帘子进去,粗粗扫视了一眼,发现人都到齐了,就只等他一个了。负责记录点卯的书记官没到,怎么开始点卯。

    “言痕,今日可是来得迟了,就只等你了。要是再晚些,可莫要怪本校尉不留情面,罚你个渎职之罪。”

    赵治高坐上首说道。不过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也就是装装样子,可没有真怪罪陈迹的意思。

    “校尉容禀,昨日迹回家后喝了些酒水,早晨起晚了,故来迟了。还请校尉责罚。”

    陈迹行礼道,主动认错,承担错误。

    “你先到自己位子上,我们现在开始点卯。”

    赵治摆摆手,显然直接略过此事。

    “喏。”

    等点完卯后,众人离开大帐,陈迹主动留了下来。

    “言痕今日怎么转了性了,主动留下来,是要找些事情做了?这可不像你之前如此惫懒的样子啊。莫不是你也知道羞愧了,不好意思再闲下去了?”

    赵治哼道。这几日陈迹的表现他都是知道的,可以说整个军中就属他最是逍遥自在。

    每日装模做样把手头一些清闲的任务做掉,下午就偷偷躲清闲去了。

    也就是他赵治心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来说他,要是碰到别的上官,早就重打二十大板然后让其滚蛋了。

    “校尉说得哪里话,可真是误会迹了。迹每日勤勤恳恳地把事情做完,可不敢有一丝懈怠,哪里有校尉说得这般不堪。”

    陈迹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诬陷,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好了好了,有正事儿赶紧说,可莫要耽误本校尉的时间。本校尉可不像某人,事情很多。”

    “校尉容禀,迹昨日遇见一勇猛无比的猛士,想起家中还未有护卫,便起了雇佣的心思。

    于是迹便上去招揽,可是那猛士有一番建功立业的心思,怎好在我这里屈居一小小护卫。我好说歹说,才让那猛士在我手下当护卫三月,不过······”

    陈迹也不废话,直接跟赵治说了此事,只是八分真二分假,颇为委婉。

    “不过你答应了那猛士有机会,便可随你上战场,杀敌建功,还能更早地结识些军中关系。是也不是?”

    赵治直接接口道。不得不承认,说得还是很准的,**不离十。

    “校尉不愧是校尉,聪慧常人无法企及,远不能与之相比。正是如此,您看?”

    陈迹恭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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