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外来了个锦衣华贵,唇红齿白的官人,笑容如春风拂面,行走处顾盼生辉。

    柴进说道:“久闻陆兄大名,不期在此相会,足以慰平生之所愿也。”

    陆阳连忙站起来回礼道:“小可对柴久闻柴大官人大名,如雷贯耳,却不想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两人一顿商业互吹之后,柴进请陆阳到了正厅。

    柴进一定要陆阳上座,陆阳坚决不受,最终还是在客席坐下。

    武松也连带着坐在陆阳旁边。

    陆阳道:“我不过乡野愚夫,名不传于四野,大官人何以知我!”

    柴进说:“林教头自投我庄上,我便与其秉烛长谈,是以知晓陆兄大名。再有便是醉仙游这酒。我曾差人打听筑阳商行的东家到底是谁,只知道是延安府人士,姓陆名阳。我总觉得天下间恐怕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吧,于是就稍加打探,没想到林教头的这个结义兄弟还真就是筑阳商行的东家。”

    陆阳点点头,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打探,便不难知晓。

    柴进看庄客们上的只有一盘肉,和一盘饼,再一斗白米上放着三贯钱。

    他对老都管道:“陆官人乃是天下罕有的英杰,尔等岂可如此怠慢。快撤下去,杀猪宰羊,我要好好款待陆兄。”

    庄客们听命将酒菜撤下,不一会便托出了一些酒食果盘。

    柴进道:“陆兄勿怪,你应该知道我有个爱好,专门接待天下来往的好汉,时间一长就多有闲汉到府上混吃混喝,他们一准是误会了,陆兄不要往心里去啊!”

    陆阳道:“这是自然。”

    柴进起身,老都管在一旁伺候。

    先给柴进倒满了三杯。

    柴进倒也爽快,还没划开道来便先敬了陆阳三杯酒。

    陆阳也举杯同饮。

    武松见柴进眼里只有陆阳一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当下也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也没有发作,一则陆阳在此,二则柴大官人却是闻名天下的好汉,而自己名不见经传,对方肯定是要先招待名气更大的陆阳。

    三人在酒桌上也不谈正事,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柴进这才问道:“不知陆兄到沧州来所为何事啊?”

    陆阳道:“现在已经入冬了,林家嫂子担心丈夫在沧州没有御寒的衣裳,托我差人把冬衣还有家书送来。我正好没事,又想着过来看看林教头,这便亲自来了。”

    柴进赞道:“陆兄为义兄送冬衣还要亲自送来,真是义气深重,小生佩服之至。”

    陆阳一开始还担心王伦那狗贼会找柴进告自己的黑状,现在从柴进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智取梁山的事迹,或者知道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从这里就能看出柴进和宋江的差距。

    他身为河北当地的豪绅,专爱结交天下好汉,王伦等三人便是他举荐到梁山的,平日里也有书信往来。而且柴进明显对陆阳进行过比较详细的调查,如果说他不知道王伦等人在陆阳手上栽跟头的事情。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同是仗义疏财,柴进浮于表面,而宋江则能直击每一位好汉的痛点,精准扶助。

    就比如眼前的武松。

    原本的时空里,他投奔到柴进庄上之后,刚开始柴进还是好酒好肉招待,时间一长,武松脾气暴躁的缺点就表现了出来。他经常与庄客起冲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人际关系弄得很差。柴进听多了风言风语就逐渐对武松怠慢了。

    他对于武松这样的盖世英雄没有特别的优待,岂能不伤了这些有真本事的草莽英雄的心。

    直到一年以后,宋江到了柴进庄上。

    武松感染风寒却只能自己拿个铁锹烧炭取暖。

    凤凰被与鸡同等对待,柴进的仗义疏财是叶公好龙,浮于表面。

    而宋江却不一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武松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尊重。

    他知道武松在庄上人缘不好就天天陪着他,让他感觉到哥哥一样的温暖。

    看到武松感染了风寒,衣服又单薄,马上就表示要给武松去抓药治病,再添点新衣裳御寒。

    但是这方圆几十里都是柴大官人的产业,他去找大夫,找裁缝,人家也不会收他的钱。

    就这样,花了柴大官人的银子,却给自己做了人情。

    柴进对任何投奔人都是一套接纳、给钱、提供庇护的操作,就连洪教头那种纯混子都能在柴进庄上混的风生水起,而武松这样的真好汉却被处处排挤。

    宋江则看人精准,他总能给人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不只是钱,所以才会有及时雨这个外号。

    不得不说柴进在招贤纳士方面比宋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说到底就是个富家公子的玩票,或者说是成心想给赵宋添点堵,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算是一个十分成熟的人。

    陆阳摆了摆手说道:“柴大官人谬赞了。我不过是尽了做兄弟的本分罢了。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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