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将高湛纳入进自己的计划之后,高演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万事开头难,尤其他所筹谋的又是这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万劫不复。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这也让高演对于接下来的计划进行充满了信心。

    想要谋事成功,高演仍然需要做许多事,每一件事都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计划最终能否成功。但留给他的时间却不多,如果他这里迟迟没有动作,或者事情进展不能让皇帝感到满意,另派人员入都询问,甚至于自己亲自来到邺都,那高演的计划便不免要破产了。

    如今有高湛帮他分担一部分人事,这也让高演自感肩上的担子大大减轻了,可以挑选更加重要的人事目标进行下手。

    事情如果想成功,手中能不能够掌握足够的军队乃是绝对的关键,而这也是接下来高演所需要努力的重点。

    北齐朝廷管理军队调度的主要机构就是外兵省与骑兵省,而这两省主官向来都是皇帝所钦点的亲信之选,外人很难插手进去。但是在北齐又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对于军队的影响力一直比较深厚强大,而且不受其他方面的影响,那就是勋贵。

    高演与勋贵之间关系也谈不上有多亲厚,毕竟彼此之间交集不多,而且皇帝对于勋贵与宗室之间的往来也比较厌烦,因此高演与这些勋贵之间也只能说是认识,至于一起共谋大事的交情则就没有。

    但眼下对他而言,又有一个比较难得的机会,让他能够与勋贵之间产生交流并增进彼此关系。那就是此番与西魏交战大败,许多领兵的勋贵也不免受到了影响,或是战死沙场、或是遭受处罚。

    安定王贺拔仁便因战败而受罚,被押送邺都,之前还着员登门来访,大概是希望高演能出手相助,使其能够减免一定的惩罚。不过当时高演刚刚收到皇帝召令,满心忧虑自身处境,对于其他的事情也就无暇过问。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开国元勋们或是老病而死,或是战死受刑,贺拔仁已经是如今开国勋贵当中可以称上是硕果仅存的元老级人物,而今又身处危难逆境之中,自然是一个极好的拉拢对象。

    因此在与高湛讨论一番该要拉拢宗室之中的人选之后,高演便将接下来的重点放在了贺拔仁的身上。

    他翻找出之前贺拔仁着员送来的拜帖,得知贺拔仁眼下正被羁押在都内一处别馆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安排流放于淮南之地。于是他便着令府员们准备了一些防暑避瘴的药物以及其他的时货,而后自己便亲望羁押贺拔仁的别馆去拜访对方。

    羁押贺拔仁的邺南别馆中,连日来访客络绎不绝,都是前来看望贺拔仁的亲友同僚。当见到贺拔仁今时的落魄处境以及将要被流放淮南的下场,众人也都不胜唏嘘,倍感同情,然而他们对此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贺拔仁离开之前给予些许临别关怀罢了。

    受段韶使派入朝奏告军事并请求朝廷再拨给一部分人员物资以作反击的斛律光在回到邺都之后,便向朝廷进献奏表,但却并没有立即获得接见。

    他先跟在都畿任职于禁军当中的弟弟斛律羡交流了一番近来的邺都情势,当得知贺拔仁暂时还逗留在都中的时候,便也前往别馆拜访看望一下。

    “太傅归都之后没有在人事上活动一下、争取从轻发落?”

    斛律光在别馆见到贺拔仁,发现其人相较之前在前线分别时还要更显苍老,心中顿生不忍,便开口发问道。

    贺拔仁听到这话后神情又变得有些黯然,叹息道:“我对都畿内的人事多有陌生,自身被拘押在此不得自由,在外走动的家人也不知该要寻谁搭救。杨相公等门庭太高,不得其门而入。蓝田公高德政倒是收取了一批财货,但也至今都没有什么回话。”

    他们一众晋阳勋贵在国中诚然是地位超然、待遇优厚,但是对邺都政局影响力却是不大,有的甚至都不了解朝廷当中基本的人事构架,晋阳与邺都之间情势也多有割裂。贺拔仁如今又正逢失势在监,在邺都官场上那就更加没有面子可言了。

    斛律光也明白他们晋阳勋贵在邺都不怎么能够混得开,闻言后便也叹息一声,旋即便又发问道:“那常山王呢?常山王有无声令寄于太傅?”

    “我入都之后第一时间便着员往拜常山王,但却至今没有回信。想是大王贵人事忙,至今无暇过问。”

    贺拔仁又摇摇头,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老朽之人,败军之将,谁又肯对此老叟多作关照呢?”

    斛律光见贺拔仁一脸颓丧之色,便又安慰他道:“我入都时,便听说至尊转道辽阳,并召常山王等前往相见。常山王像是忙于此事,所以没有给予回信。待其归都之后,对太傅之事应当不会坐视不理。”

    “至尊去了辽阳?不是应当归赴晋阳吗?”

    贺拔仁听到这话后,顿时也面露奇色,转又皱眉道:“明月可知此中是否别有内情?”

    斛律光闻言后便摇摇头,他对此事所知同样不多,据之前与自家弟弟斛律羡讨论,猜测大概是皇帝想要问责常山王之前揽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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