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银针刚射入之时,苏凌仍然那般无声无息的躺着不动,不过片刻之后,仿佛雷击一般,轰然挣扎,四肢抽动,脸上五官痛苦的扭曲起来。嘴巴大张,却喊不出声音,但从他表现上看,定然是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按住!按住——千万莫要让他动了!”张神农喊了一声。

    杜恒和张芷月一起用力,张芷月本就是个少女,力气毕竟有限,银牙紧咬,这才堪堪将苏凌按住。

    过了片刻,苏凌这才停止了抽搐,只是双拳紧握,脸上豆大的汗珠,双眼紧闭,宛如死人。

    张神农又从针盒中取出第十一枚金针,又如方才那般运针,然后那金针蜂鸣着再次打入苏凌前胸。

    如此来回,张神农将剩下的七枚金针接连打入苏凌前胸内。

    只是每打入一枚金针,苏凌的痛苦就更甚一筹,直到最后一针打入,苏凌四肢已然剧烈的晃动起来,整个人的腰部以上僵直起来,直直的向上勾着,离地竟两尺有余。众人都可以看到苏凌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浸透,身下湿湿的一片。

    他仿佛使出全身气力,抵抗着这种痛不欲生的疼痛,半死半生之间,他只觉的前胸有十数个怪兽蚀咬着自己的皮肉内脏,锥骨之痛,大抵如此。

    他再也受不了了,双臂虽被杜恒死死的按住,可双脚的压力相比双臂却小的多,他不顾一切的使劲将双脚一蹬。

    张芷月被他死命使劲一蹬之下,整个身体向后被蹬飞两丈来远,正倒在屋内桌旁,稀里哗啦一声,桌上的茶碗、茶壶被掀在地上,摔个稀碎。

    那大蛇见张芷月摔倒在地,怪嘶一声,立刻游到她的身边,身体左右扭动,看样子十分关切。

    张芷月忍者痛,站起身,忙在大蛇蛇头上抚了两下道:“小青,我没事。”

    大蛇这才轻轻嘶鸣,又游回角落,盘了起来。

    张神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呼呼直喘道:“不用再按他了。”

    杜恒两只胳膊保持着一个姿势,用力用的早都麻了,这才松了手。

    苏凌再无人限制,忽的一下,上身坐起,哇的一口黑血从体内喷了出来。

    然后直直的倒下。

    杜恒眼疾手快,在苏凌的脑袋要重重砸在地上之前,堪堪的一把托住。

    不过片刻,苏凌上半身再度撑起,哇的又是一口黑血。

    如此再三,杜恒的衣服都全部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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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苏凌吐出的黑血。

    腥气扑鼻。

    半晌过后,苏凌终于不再吐了,那胸前的大包,竟似小了不少。

    张神农道:“你把他抱回床上去吧,等着他醒来,暂时算是躲过一劫了。”

    张芷月闻言,忙道:“不用回去了,这里离你们住的地方又远,他受不了颠簸,放我床上便是。”

    杜恒点头,将苏凌放在张芷月的床上。张芷月又细心的将被子替苏凌盖好。

    张神农不动声色看着孙女张芷月的一举一动,眼神颇有一丝玩味之色。

    杜恒走过来,朝着张神农深施一礼道:“老先生辛苦了,接下来怎么做”

    张神农笑道:“悬壶济世本就我所愿,辛苦何来等着吧,看他何时醒来吧。”

    杜恒、张芷月和张神农都在屋中守着。杜恒坐在床头,一直心疼的望着苏凌,张芷月拿了自己的手帕,到外面湿了凉水,放在苏凌额头之上。

    过了一会儿,她又走过来将手帕拿下,搁在手里试试温度,方又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拿了重新湿过凉水的手帕回来,再次放到苏凌额头上。

    如此往复,不厌其烦。

    张神农坐在桌旁,一边喝着茶水休息,一边似有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孙女来回行事。

    过了一会儿,张神农似乎想起了什么,便站起身出去了。屋中只剩下杜恒和张芷月。

    苏凌就这样一直昏迷着,虽未见醒来,但脸色已然不似之前那样如纸钱一般,多少有了点血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四周安静无声。

    杜恒又担心又劳累,竟靠在床边睡着了。

    只有张芷月没有丝毫睡意,过一会儿便去看看苏凌的情况,再替他换换额上的手帕。

    后来天大黑了,张芷月将油灯点了,又轻轻挑亮,望着点点灯光,缓缓的出神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口脚步声,张神农回来了。

    张芷月这才起身,柔柔的道:“阿爷回来了。又去郡城里的神农堂了要我说,咱们就不去,那些医会里的人排挤咱们还不够么干嘛还要去受气”

    张神农叹了口气道:“我去那里又不为跟医会那些人置气,天下得病的百姓多如牛毛,咱们不去一时,可能就错过了救治一人的机会啊,这乱世,能救一人,便是一人罢。”

    张神农坐下,张芷月端了茶过去,张神农喝了,这才眼中似有笑意的望着张芷月。

    张芷月有些诧异道:“阿爷这样看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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