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将药咽了下去,一把推开了沈持,沈持便绕到另外一边,上了床。

    他拿出耳温枪,替她测了体温,常久虚弱无力躺着,早已没力气挣扎,疲倦闭上了眼睛。

    深夜,宋博妄拿到了常久全部的资料,他派出的人效率高,人脉广,到手的资料十分详细。

    资料中写着,她是曾经淮西市龙头企业常青集团董事长常儒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五年前,常青集团落败,一场大火烧毁了常家别墅,常久与常擎死里逃生,姐弟二人被常儒岭的好友顾齐岳接走,过了一年,顾齐岳对外公开了常久与顾禛订婚的消息,声称常久是他顾家唯一认定的儿媳妇。

    这看似是一场好友不离不弃的戏码,其中却诸多蹊跷,譬如,常青集团后来被顾氏并购重组,再譬如,常久与顾禛订婚后,顾禛仍是不安分,在外的绯闻从不曾断过,甚至没有避讳过常久,终于,在几个月前,二人彻底断绝了关系,顾禛与秦楚楚联姻,常久还在婚礼上闹过一场……

    资料很详细,但宋博妄最想要的信息,并没有从中找到,他又一次给那个号码发短信,【再查一下常儒岭和他老婆。】

    这对夫妻身上,也是疑点重重。

    常久再度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了,身旁的位置早已空了出来,她便能判断出时间。

    昨夜吐得干干净净,眼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出来后,便听见祝阿姨说,早饭好了,太太快去吃吧。

    常久噢,来到了餐厅,才发现沈持没有走,桌上的早餐很清淡,小米粥和小笼包,还有青菜。

    昨夜的不悦历历在目,常久并未同他说话,低头吃饭时,却听见他说,记住自己的身份,以后我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太过亲密。

    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令常久不适,她本就没有从昨夜的事中走出来,脑袋一热,便反问他,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他丢下她,去和乔卿芜过夜,去陪她过生日,却要求她与别的男人划清界限,若不是去酒店找他,她又怎么会遇上宋博妄?

    即便宋博妄对她存有其它心思又如何,她发烧晕倒时,是宋博妄送她去了医院,而那时,他却是和乔卿芜在一起。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沈持显然是被她惹恼了,口吻都阴森了起来,像地狱信使,结婚证就是我的资格。

    常久自嘲笑了起来,在他眼里,结婚证是用来约束她一个人的,是么?

    她沉默了下来,无力再去同他说什么,而这样的沉默,却被沈持视作了抗拒,他提醒着她,过河拆桥可不是好习惯。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平等的,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我可以惯着你,前提是,你要听话。

    他的话残忍又现实,言外之意已十分明确,他对她的前提,是她不去外面和其他男人乱搞。

    一旦她与旁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或是有亲密行为,他便会将这份宠爱收回,这和养宠物有什么区别?

    她觉得自尊被践踏,却又无法去争取什么,她的身份,的确就是一只宠物,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此时抱怨,只会显得矫情。

    一阵沉默后,常久终于找回了声音,我知道了。

    沈持从她低头的动作中,看出了委屈,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竟隐隐透出了几分讥讽。

    餐厅内再度陷入寂静,只听得见吃饭的声音。

    这时,沈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并未躲闪,当着她的面便接起,常久轻易便听见那头的声音,沈持,你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是乔卿芜,常久对她的声音,印象颇深。

    马上过去。沈持说。

    嗯,我等你。

    常久埋首喝着小米粥,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清甜的小米粥都变得苦涩了起来,而对面的男人,在通话结束后,便起身走了,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

    大抵是觉得,她根本没有资格听他的报备吧,常久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眼泪掉入了小米粥里,她用手背用力抹去。

    没什么好哭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不是早已在顾禛那边见识过了么。

    交易而已,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常久病了到第五天时,精神终于恢复了,这期间,她也在不断重建着自己心,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压了下去。

    她成年后遇到的两个男人,都不是良人,或许梁寅才是最适合她的那个吧……常儒岭找他,果真是有理由的。

    很快便又到了常擎复查的日子,这段时间,常擎成日窝在实验室内,黑眼圈都出来了,复查时,常久不免担忧了起来。

    常擎宽慰着她,肯定没事的,最近实验多,我下周就不忙了。

    再忙也要好好休息,你术后还没满一年,医生说了……常久絮絮叨叨着,常擎也不觉得不耐烦,无论她说什么,都点着头。

    常久陪常擎见过了医生,确认没事后,常擎便匆匆走了,实验室电话催得紧,他还有事要忙,常久留了下来,再次同医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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