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通电话,莱阳真切感到神经都在绞痛,太阳穴处隐隐作抽,这种感觉就像淋了场大雨,进入高烧状态一样。

    他蹲在地上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紧闭的双眼里也闪起白雪花,车流的喧杂声逐渐在模糊,世界彷佛都在冰冻。

    这一切肯定是宇家指示的,莱阳知道,可他也抑住了给宇博打电话的冲动,因为这没用,对方一定死不承认!

    给袁晴打就更没意义,除了徒增恐惧外,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许久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发酸的腿使他有些站不稳,同时身体也出现了低血糖症状。于是他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嘴唇也因缺水而泛干,他只有不断地舔舐它,也不断地重力呼吸,平复情绪。

    ……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魔都又起了雾,混着灯光一起,很迷幻。

    莱阳刚好在一处路灯下,他身子被发散而下的光包裹着,在黑夜中形成了一种“瓮”形,远远看去有种说不出的画面感。不断吹来的冷风拂过脸颊时,带有点点水星,看样子好像要落雨了。

    雨?

    莱阳昂头深深地望着天空。

    一年前,在舟山普陀机场和恬静在一起那天,也是下了场暴雨,自己还在雨中深吻她,雨水混着泪水落在她柔腻的唇上,香中带着丝丝苦。

    而今晚要再下了雨,这算不算一种预示,又或者,是上天的一种配合,一种成全?

    自己答应过恬静,此生再也不分离。这段感情一路走来,虽然难,可还是都挺过来了,可今晚这十字路口却让人无比绝望……

    莱阳有些发颤的手夹起了一支烟放在嘴边,没点燃,他继续迎着头感受风中的雨沫。

    但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一支烟点燃后未下雨,那婚照旧,等明天领证了再说这些事;可这雨要真那么邪乎,在一支烟的功夫内下了,那说明他们有缘无分,很多事也就没必要等明天了。

    有了这想法后,莱阳拿起打火机摁了下去,火苗窜出来好几次,又都被风吹熄,但随着他“啪啪啪”地摁着,一束火光还是烧红了白烟卷。

    可下一秒,真就这么巧,一滴雨水啪地落在烟头,浸湿了半圈的火光!

    砰!

    莱阳的心好像被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中!

    他昂头看向天空,透过弥漫的灯光,清晰地见到松针般的雨,缓缓地,飘飘扬地洒了下来……

    人,总是会在顺风时信自己,逆风时信命运。这也许是一种生物本能,莱阳也不例外,所以他眼圈红了,彻底红了。

    丢掉了这支烟,他像一个乞人般站在原地,许久后拿出电话拨打过去,听着阵阵铃声在耳边响起,他也感到浑身被湿透了。

    或许雨并没那么大,可那种从脚底板升起的寒气,却让他忍不住颤栗起来。

    “喂?”

    电话接通后,恬静的声音也很不对劲,她没喊“莱宝”。

    “静静,你在忙吗?方便出来见见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这简单的一句话,莱阳说出口后彷佛丢了半条命,而恬静的默不作声,更让他后半条命也差点被风刮走。

    “一定要今晚吗?”足足有半分钟,恬静才有些虚弱地问。

    “……嗯。”

    “好,你在哪里?”

    “你找个你方便的地方,我过来。”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鼻息声,随后恬静说了个茶馆名,并说就在家汇广场附近。

    电话挂断后,莱阳的心更加坠了!

    他隐隐感到恬静不对劲,她说话的语气,还有约见的地方,都是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可男人也有,而且越是坏事,这种感觉还越准。

    莱阳用手摸了下后脑勺,上身也昂着,吐出一口气,这个动作让他稍微舒缓下疲态。

    随后,迎着毛毛雨,他打车去往那家茶馆。

    ……

    这是一家闹中取静的茶馆,就坐落在佳汇广场西南方向,隔着两条红绿灯。

    茶馆门外还是宽阔的马路,行人们打着伞脚步匆匆,可推门后,一眼却能见到庭院和鹅卵石铺的羊肠小路。

    档次是很高,可这些莱阳都没心情欣赏,因为身着汉服衫的店员一见他,就问是不是和姓“恬”的朋友约的?

    莱阳没想到恬静居然快了一步,于是心里变得更加慌乱,这种慌乱一直持续到他进了包间,见到恬静后变成了震惊!

    她坐在一个小茶桌旁,气质是那么绝伦,微卷的长发披在肩膀上,脸蛋也如玉一样晶莹光滑,可她浑身上下包裹着一种冷漠感,着装也换成了白长袖和牛仔裤。

    这种装扮,莱阳在她身上从未见过。

    所以,他在门口定了好几秒,直到店员在一旁问喝什么茶,莱阳才发懵地回了一句:“都行,看,看她。”

    店员有些无语地解释说女士只点了热水,可他们这儿是有低消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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