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袁绍亦是回礼笑道:“正是,大兄请宴,我岂敢不至。”

    袁绍后面的曹操和许攸也是上前向袁术行礼问候,但袁术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就算是见过了。

    虽然也算执礼,但毫无疑问,在不经意间已是将他自己和曹操与许攸的阶层划分开了。

    曹操倒是无所谓,他与袁术曾相识多年,深知袁术的秉性和为人。

    这混蛋就这德行,你要跟他置气,几条命都得被他气死。

    但许攸可是个小心眼的。

    他这个人本就嘴碎,他见袁术如此傲慢,当下就出言讥讽:“袁君今日又换辎车了?不知是本月撞坏的第几辆?”

    袁术爱好飙车,绰号陆中旱鬼,雒阳皆知。

    许攸此言分明就是损贬他。

    袁术的脸瞬时间涨成了红色,双眸中似欲喷火。

    曹操暗中伸手掐了许攸一把。

    “嘶——!”

    许攸疼的深吸口凉气,没有继续出言讥讽袁术。

    曹操笑着打趣道:“雒阳城中,能御车百辆而毫发无伤者,唯有公路一人,似公路这般的车技,若能有机会上了战场,必是可比汉初滕公之大将!”

    滕公夏侯婴善驾兵车而攻,汉人皆知,曹操将袁术与之相比,自然算是大涨袁术脸面。

    这一句话说完,众人皆笑,算是将这短暂的一幕掀过去了。

    袁术捋着须子,略有疑惑地道:“大兄平日里从不与你我二人往来,今日这是转了什么性子?怎突然将你我二人找来饮宴?”

    袁绍也是多有不解。

    不过他却没有袁术那么多的疑问,只是言道:“不论如何,大兄已然邀请你我,且进去再说吧。”

    四人随门值进了大门,刚入正院,就见一脸祥和笑容的袁基迎面走了过来。

    袁绍和袁术见状急忙见礼。

    袁绍忙道:“累兄长亲自来接,实是惭愧,岂敢劳动兄长!”

    袁基一只手握住了袁绍的手,而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袁术。

    他来回看着二人,道:“你们是我兄弟,同父同房的至亲兄弟,难道我这当兄长,来门廊处迎一下我两个弟弟,也算是稀奇事了?”

    袁绍和袁术彼此惊讶地对望了一眼。

    也不待两人做出反应,突见袁基看向袁绍身后的曹操和许攸,道:“孟德,子远!这些年来劳你们与吾弟共同奔走劳累,袁某代表袁家,谢你们了。”

    曹操心中惊诧,但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他向着袁基施礼道:“君侯此言甚重,曹某愧不敢当!”

    许攸也是急忙道:“愧不敢当!”

    “今日之席不必多礼,为兄今日找你们几个来,非为旁事,只是为了喝酒叙旧情,咱们兄弟三人好久没有聚过了,今日不醉不归!”

    袁绍的诧异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着袁基笑道:“兄长既有雅兴,弟不敢不从!”

    说罢,他看向了曹操和许攸道:“吾大兄今日要喝,你二人一会可莫要装假,给我敞开了喝,今日谁若不是倒着出去,来日休怪袁某翻脸!”

    袁术在一旁扭捏地道:“我今晚还有事呢……”

    袁基不满地道:“什么事,还能比咱们兄弟三人相聚更重要?”

    袁术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您是嫡长宗主,下一任话事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众人一同走进厅堂。

    厅堂之中,早已摆宴完毕,在场的宴席共计六个席案。

    而门厅之前,正站立着一个俊逸的年轻人,微笑着恭候众人。

    曹操只是看了那人一眼,顿时愣住了。

    旁人都没见过他,但是曹操随陈耽、马日磾、卢植等人在西园上谏时,就曾见过此人。

    是那个爱妻、体恤百姓、踢碎了曹破石的蛋蛋,声名响彻雒阳的涿郡孝廉郎刘俭。

    少时,曹操暗中叹息口气,深感惋惜。

    到底,还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可叹本初不听我言啊!非要等什么三个月。

    如今英才进了袁士纪囊中矣!

    迎着几人疑惑地目光,袁基对在场众人做了介绍。

    “诸位,这是我大汉边塞的功臣,也是京中近几个月的风云人物,新任的越骑校尉,汉室宗亲陛下族弟,刘俭,表字德然。”

    袁绍听到这,面上的肌肉有些发僵。

    这……是他?他如何会在自家大兄府内?

    许攸在一旁则是皱起了眉头。

    袁术颇为诧异地看向了袁基:“大兄,你这是?”

    袁基扭头看向他:‘怎么?”

    袁术挠了挠头,他本想说——边郡子弟,以兄长的身份,如何随意领入家宴?

    但细细一想,此人已经是郑玄的女婿,就算是以郑门中人来了袁家,倒也是不辱没了大兄的门楣,下话便也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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