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伤心难过了。

    刘辩怜惜的看着刘虞等人,温和笑道:

    “南宫的人都撤回来了吗?”

    刘虞面色严肃,但声音带着哽咽:

    “陛下,愿意随老臣的都已经在这里了。”

    刘虞的话,众人皆明白。

    刘虞也不是什么春伤悲秋的,继续道:

    “臣从复道入宫时,已经将复道堵住。”

    随后,他转头对一边的朱儁问道:

    “不知道朱帅现在有何方略?”

    朱儁摇了摇头,只是对卫尉唐瑁问道:

    “你们过来的时候,南宫现在是什么动静?”

    此时的唐瑁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殉死,他一脸愁容的回道朱儁:

    “南宫本来兵力就单薄,后面听得贼军入城后,有不少执金吾奔出宫溃散了。但因为贼军离南宫还较远,所以我等过来的时候,南宫还未有贼军出现。”

    朱儁问了句:

    “那些住在南宫附近的公卿是怎么回事?没听到钟鼓吗?为何不来?”

    唐瑁痛心疾首:

    “人心早就乱了。围城的时候,那些公卿就已经不来南宫当值了,更别说现在了。我带着执金吾巡视南宫的时候,看到不少人的车架向着南面奔逃了,所以现在能来的都已经在这了。”

    说到这里唐瑁也有点悲戚,他的女儿是刘辩的妃子,说是妃子其实和皇后无疑,所以面对汉室的落寞,他的疼痛感是最深的。

    而这会洛阳令周异则恨恨怒斥:

    “彼辈世受汉禄,不料危难时却这般丑态,可耻。”

    周异是庐江周氏公族出身,算是公卿里面非常刚正不阿的一类的。他们这家与袁氏的关系非常深,当年周氏发迹就是袁家老祖征辟的,所以算是袁氏的外围势力。

    本来甲子血殿中,周异这些周氏族人都是要被坐连的,但因为这人刚正才被何进留了一命。

    之前还骂着,下一刻周异也忍不住哭了:

    “国家到此地步,我等世禄公卿难辞其咎!现在连死都不能一为,那真的是愧对汉室啊。”

    此刻在周异悲痛欲绝的时候,他的身后正有一位执戟的俊朗执金吾,也垂着头一言不发,长相酷似周异。

    看着一圈哭哭啼啼的公卿,刘虞直接袒露:

    “所以不要再多幻想了,此时也就是我们这些人了,我作为汉室公老,为大汉死在最后一刻,本就是理所应当,但陛下不行。”

    说着,他对朱儁道:

    “我知道一条密道,一会你找十几个最忠勇的牙兵护着陛下从密道走。”

    不仅是朱儁惊了,就是刘辩都愣住了,朱儁直接就问:

    “老宗正,你是如何知道有密道的?”

    刘虞看了一眼几人,淡淡道:

    “这是历届宗正才知道的绝密,当年世祖营建京都,恐子孙有祸,专门留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见朱儁还要问,他不耐烦道:

    “朱帅,现在趁着贼军还未攻入,赶紧听我的,去找一批人来护送陛下走。”

    朱儁忙点头,坐在胡床上就准备让人去将虞翻他们喊过来。

    但话还未落,刘辩则摇头了头道:

    “不用了,今日朕就留在这里,哪也不去。”

    刘虞大急:

    “陛下……”

    但刘辩还是不为所动,很认真道:

    “朕离开这京都又还能去哪里呢?这天下又哪里还有忠于汉室的?与其到了那里为人囚笼鸟,不如就留在这里,便是死了,也是死社稷。”

    刘辩的话让人动容,但老宗正刘虞却冷漠:

    “陛下,你的性命并不是你的,而是汉室的。汉室不能亡,你也不能死。一会武士们过来,就带陛下走。”

    最后一句,他是对边上的朱儁说的。

    朱儁也无奈,对刘辩解释:

    “陛下,人心已经散了,这不是陛下你能力挽的,就听宗正的吧。”

    刘辩已经不听下面的话了,他独自拿起天子剑平展在膝盖上,抚摸着,像是做什么决定。

    一旁的唐瑁看出了氛围的紧张,忙出来转圜道:

    “你们也不要逼迫天子,现在事还没有那么差呢,北宫有储备,有军力,先守,不行再出城也来得及。”

    就在唐瑁试图缓解紧张的时候,刘辩忽然道:

    “唐卿,唐姬死了。”

    唐瑁愣了一下,本来还背对着天子的,也渐渐转过身,他张着嘴,要说什么,最后只说出来:

    “陛下你说什么,臣没听清。”

    刘辩木着脸,说道:

    “朕要送她出宫,她就在路上跳下了台陛,所以朕哪都不去。”

    唐瑁一直在那呆着,良久,他缓缓对天子拜道:

    “愿陛下以社稷为重。”

    刘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唐瑁依旧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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