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李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三来也是想请王叔悄悄看看,上阳宫的建造进度究竟如何,好几年了,每年都说快完工了,但总完工不了。”

    李绚轻轻的敲敲桌案,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解开。

    他不明白。

    这种事,李贤想要做什么,直接去做就是了。

    韦弘机负责建造上阳宫又如何?

    他出了事,天下有的是能接替的人,刘审礼,杨务廉,黄仁素,李绚,甚至刘讷言都能接手,何至于谨慎到这种地步。

    “殿下可是担心,这土地之事和宫中有关?”李绚挑眉看向李贤。

    李贤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随后谨慎的说道:“万一这又是别人的陷阱?”

    “此事殿下若是相信臣,那么今夜,臣便帮殿下去探查,相信明早,应该就有结果了。”李绚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李贤。

    李贤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说道:“如今就麻烦王叔了。”

    “无妨。”李绚站了起来,然后拱手道:“如此,臣便先告退了。”

    “孤送王叔。”

    “殿下留步。”

    ……

    李绚缓步走东宫走出,一路以来,他都温和的和别人打招呼,丝毫不留半点破绽。

    出了东宫,上了马车,李绚的脸色立刻冰冷起来:“回府。”

    “是!”李竹立刻催动马匹缓缓离开了皇宫。

    马车之内,李绚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李贤这个混蛋,竟然在给他挖坑。

    韦弘机的事情,必然是真的,他必定是犯了错,而且是极重的错。

    李贤如果强行处理韦弘机,根本就没有问题。

    找个御史直接弹劾,不论如何,敲山震虎还是做的到的。

    甚至可以直接找狄仁杰,狄仁杰完全可以弹劾死韦弘机。

    但这事,李贤明显有忌惮。

    这件事情虽然是他查出来的,但是他来洛阳,却是皇帝让他来的。

    一国太子,如何能够轻易离开东宫。

    如果皇帝在长安,那么李贤就应该待在长安。

    如果皇帝在洛阳,那么李贤监国,他就更加应该在长安,除非皇帝将他召来洛阳。

    但是现在,皇帝在长安,却将李贤派来了洛阳,他是太子啊,如何能轻易离京!

    难免这里面会有陷阱。

    有阴谋诡计。

    围绕着这件事的阴谋诡计。

    李贤在担心别人在害他。

    或者说,他自己心里有鬼。

    想起李贤满脸担忧之下暗藏的欣喜,李绚心里明白,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韦弘机,皇帝亲信,少府监。

    天下财税对有一部分过少府监,流入内库,再加上他是洛阳留守,督造上阳宫,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有多高,自然不言自明。

    眼下这件事情,未尝就不是拉拢韦弘机的一个好机会。

    如果说是其他皇帝近臣,常年在长安,李贤的处境未必不清楚。

    但韦弘机对于李贤的处境,就未必知道的那么清楚了。

    这就带来了机会。

    韦弘机,出身京兆韦氏郿城公房。

    郿城公房原本是东眷韦氏,后来韦弘机的祖父北周车骑大将军韦元礼被封为鹛城公,其后代因此号为鹛城公房。

    但这也不过是三代而已,和东眷韦氏关系极近。

    眼下这件事情,看起来是韦府的下人在做,但完全可以构陷成韦弘机在谋乱。

    甚至还可以攀附到整个东眷韦氏。

    李贤让李绚出面调查,未必是真的就希望他能够调查出什么来,而且很有可能在以李绚为凭借,压迫东眷韦氏投诚。

    敲山震虎。

    至于最后李绚的结果,究竟是一无所得之后退出,还是说真的调查出什么,被皇帝责难,那就是都是李绚的事情了。

    另外,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贤想要借助李绚调查这件事情,来让外界知道,李绚和东宫依旧是一体的。

    虽然李绚如今在东宫没有职位,但实际上,李绚依旧愿意为东宫的事情奔跑。

    其他人对李贤的态度自然就会有所彼变化。

    ……

    马车渐渐停下,车里的李绚忍不住的轻叹一声。

    李贤,还有整个东宫,几乎将所有的算计都放在了李绚身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得如此险恶。

    李绚回想,这里面或许还有李敬业的原因。

    当初李敬业在扬州,李绚在昌州,东西两面,对长安的威胁极大。

    但如此,李敬业死了,只剩下李绚,他又和东宫若即若离。

    李贤自然要拉拢他。

    “夫君!”裴诗彤的声音打断了李绚的思索。

    李绚打开车帘,裴诗彤快步走到李绚身边,担忧问道:“郎君,太子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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