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言身上的薄纱自然是真的很薄,但唐棠的眼睛里,只有举在面前的纸张。

    纸上的内容倒也简洁,只有一句话。

    “北郡见白,往东六百里山野,忽无踪。”

    陈知言抬眸看着唐棠,说道:“有人在北郡见到白雪衣,但其行踪诡谲,难以追踪,虽然最后还是确定了白雪衣在某个山野里驻足,可当时似有气场笼罩,他们到时,就彻底没了白雪衣的踪迹,就像凭空消失了。”

    唐棠说道:“虽是线索,却也似乎毫无意义。”

    陈知言说道:“至少白雪衣......

    林荒原被关入神守阁的第七日,天未亮时,牢狱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震鸣,如同古钟自幽冥敲响,整座神守阁的符文禁制皆为之轻颤。阿姐盘坐于铁栏之外,双眸闭合,眉心一点金芒隐现,她早已察觉到林荒原体内的烛神之力在昨夜子时便开始躁动,仿佛有某种遥远的呼唤穿越虚空而来。

    那股力量并未冲破封禁,却如潮水般起伏,每一次涌动都带着清晰的方向性??它在回应什么。

    阿姐缓缓睁眼,目光穿透黑暗落在林荒原脸上。他仍靠墙而坐,面容平静,似已入定,可额角渗出的一缕血丝暴露了内在的挣扎。他的嘴唇微动,无声地念着一个名字:“……青冥。”

    阿姐瞳孔一缩。

    这个名字不该出现在这里。青冥是远古帝君,早已陨落在烛神战役之中,连同其意志化作青冥意洒落人间。纵然世间仍有修行者感悟青冥意而踏入超凡之境,但直呼其名且以如此亲近语气唤之者,唯有曾经与之并肩的存在。

    她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悄然运转神识探入林荒原识海边缘。然而刚一触及,便有一道炽烈金光自其体内迸发,将她的神念弹开。那一瞬,她仿佛看见了一片燃烧的星河,无数符文崩碎重组,构成一副残缺的图卷??那是神国的轮廓,却又比姜望所拥有的更加完整、更加古老。

    “你看到了?”林荒原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不必费力窥探,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

    阿姐冷声道:“你在梦游?”

    “不,我在听。”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胸口,“有人在叫我,不是用声音,而是用记忆本身。就像……有人把一段不属于我的人生,硬生生塞进了我的魂魄里。”

    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明,并无被控制的迹象。阿姐沉默片刻,问道:“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谁?”

    林荒原笑了,“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林荒原,曾为三司走狗,也为荧惑效力,后来背叛,再后来成了孤魂野鬼。可若你说的是更早之前……抱歉,那段空白太大,大到让我怀疑,我是否真的活过这一生。”

    阿姐心头震动。

    她见过太多强者,也知晓许多秘辛,但她从未听过有人能如此坦然地质疑自己的存在。这不像伪装,倒像是某种觉醒前的征兆。

    就在此时,牢外传来脚步声。帝师独自走来,身后未跟任何人。他穿着素白儒衫,手持一卷竹简,神色肃穆如临大典。

    “你来了。”阿姐起身,语气平淡。

    帝师点头,目光落在林荒原身上,久久不动。良久,他才低声说道:“昨夜子时,山泽传来急报,苦檀边境出现异象,天地灵气逆流成涡,持续整整三个时辰。与此同时,垅蝉古庙中的‘承影碑’自行裂开一道缝隙,碑文浮现八字:‘故人未死,归来有时’。”

    林荒原挑眉,“所以你怀疑我就是那个‘故人’?”

    “我不是怀疑。”帝师缓缓展开竹简,“我是确认。”

    竹简上绘着一幅画像??一名青年负剑立于雪峰之巅,眉目清冷,衣袂翻飞,左肩烙印一枚火焰纹章,正是烛神印记。而那青年的面容,竟与林荒原有九分相似。

    “这是三百年前,最后一次有人见到我兄长的地方。”帝师的声音低沉如渊,“他在追查一场关于‘神蜕’的秘密,据说有古神残魂寄宿凡胎,可借壳重生。他最后留下的讯息便是前往苦檀,寻找一位曾在战乱中失踪的将军之后。”

    阿姐皱眉:“你是说,林荒原是那位将军的后裔?”

    “不止是后裔。”帝师盯着林荒原,“他是容器。是你兄长自愿舍弃肉身,将神魂碎片封入此子血脉之中,等待时机复苏。”

    林荒原怔住,随即失笑:“你在讲神话故事吗?若真是如此,为何我现在毫无感觉?为何烛神之力会占据主导?若我体内真有你兄长的神魂,他又为何不出来说话?”

    “因为他被压制了。”阿姐忽然道,“不只是被烛神之力压制,更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封锁。我能感应到,在你识海最深处,有一道封印,非人力所能设下,更像是……天道律令。”

    三人皆静。

    天道律令,意味着连仙人都无法轻易触碰的存在出手干预。

    帝师沉声道:“三百年前,青冥帝陨落之际,曾下达最后一道敕命:凡涉神蜕之事,皆归虚无;凡欲借体重生者,永镇黄泉。你兄长若真做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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