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晚上吃多了会积食!”

    老道站在院子中间,恍惚中回到了那年那地,同样是一群孩子,吸允着手指头,告诉他院长回来就有包子吃了。

    “老拐,给他们每人加一个吧,让他们……吃饱……”

    徐璠搬家了,从顺天府的牢房里,搬到了刑部的天牢里。

    不要小看这个搬家的事儿,这意味着很多东西。比如:徐璠开始正式服刑了。

    顺天府的牢房里,一般都是临时拘押的待审之人,或者是判个十天半个月的,压根不够资格进天牢。

    顺天府的牢房里一般最长刑期是半年,徐璠刚好被判了半年,所以是踩在了两个牢房的平衡点上。

    但海瑞在判刑的时候,直接把徐璠判进了刑部天牢里,这中间却有很多的学问了。

    首先是徐阶和徐璠都松了口气,并且都表示满意,甚至都没有去争执刑期长短的问题。

    就徐璠来说,他宁可在刑部天牢里服刑半年,也不愿意在顺天府的牢房里服刑三个月。

    经过那一晚上,被萧风为所欲为了之后,徐璠心有余悸,生怕自己没准啥时候就又被卖一次身。

    赎身一次,就要十万两银子,这他妈的简直比土匪绑票还狠!

    刑部毕竟是在张居正的掌管之下,张居正是徐阶的学生,关系很好,自然会关照徐璠的。

    实话实说,海瑞做出这个判决,也是被萧风的那张卖身契给吓到了。

    他虽然被萧风带着赢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海瑞认为,这种事儿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了。

    自己把徐璠送进天牢,既是保护徐璠不被为所欲为,也是保护萧风别再干这种事儿了,毕竟不是啥好事儿。

    随着徐璠进入天牢,松江府的土地投靠一案落下帷幕,但由此掀起的风波,却远远没有平息。

    就在徐璠入狱第二天,朝堂上就掀起了一场激烈的争斗,而挑起这场风波的,正是海瑞。

    海瑞写了一个奏本,从徐璠的案例出发,深入浅出的阐述了士绅及其家人不纳地税,不服徭役带来的问题。

    他建议,缩小士绅不纳地税的范围,且严格执行政策。士绅的仆从和非直系亲属不能免除地税和徭役。

    海瑞朗读得很有感情,但群臣越听这些话越觉得不太像是海瑞写的,反而有萧风说话的味道在里面。

    所以人们互相使眼色,没错,海瑞应该是个幌子。因为海瑞刚审完案子,由他出面是最合适的。

    既然这奏折是萧风的意思,那就不用考虑了,徐党官员必然要一拥而上,予以驳斥。

    何况就算不是徐党的官员,对于取消士子的特权,也是不开心的,毕竟屁股决定脑袋嘛。

    徐阶这次没有说话,因为他儿子犯了这方面的错误,他作为家长,在这个问题的辩论上理应回避。

    而张居正对海瑞的这篇奏折颇有共鸣,只是在细节上有所疑虑,所以也不适合做临时领袖。

    最后无奈之下,高附议只好挺身而出,临时作为徐党的领导,来对抗海瑞提出的奏议。

    “天下事不可求全责备,只因一个案子,就要改变传承几千年的礼法,未免太冲动了吧。

    久闻海大人也是重视礼法之人,今日为何如此激进,莫非是有人在身后指使吗?”

    众人都看向萧风,萧风笑而不语。海瑞点点头:“正是有人指使。”

    高拱一愣,没想到海瑞承认得如此痛快:“你身为廉政院正卿,竟然甘愿受人指使,这不是结党吗?”

    这个指控是很严重的,虽然朝堂上党争不断,但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结党,所以众人又紧盯向海瑞,看他会不会供出萧风来。

    海瑞摇头道:“指使我的是我娘,如果我娘也算一党的话,那这一党就四个人,加上我娘子和囡囡。”

    高拱这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差点闪了腰,他尴尬地笑了笑。

    “久闻老夫人人品端方,重视礼法,何以会指使海大人这样做呢?难道老夫人觉得读书人的体面不重要了吗?”

    海瑞大声道:“正因为读书人要的是体面,而不是银钱。国家免除读书人的地税徭役,给的就是个体面。

    可如今范围扩得这么大,让读书人去钻空子,那就是拿着国家给的体面,去换了金山银山,反而没了体面!”

    高拱暗暗纳闷,心说之前听说海瑞清正廉明,但口舌之能甚是平常,何以今日如此给力?

    “海大人,朝廷恩养士子,乃历朝历代皆有的政策。历朝历代都没问题,怎么到了大明就有问题了吗?”

    海瑞直愣愣地说道:“历朝历代也未必就没有问题,只是没人提出来罢了,否则怎么都亡国了呢?”

    高拱冷笑道:“哦?按海大人之意,今天若是不同意你的奏议,大明就要亡国了?”

    海瑞嗯了一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看到了漏洞不去修补,漏洞只会越来越大,亡国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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