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恍惚听见书记提你老丈人名字了……”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腚眼子!”

    孙少安把醋瓶墩在桌上,一家人顿时噤声,只有吞咽饺子时的咕噜声。

    田润叶食不下咽,他想起前些天回娘家时,父亲确实问过少平的事,当时还叹气说“年轻人难免犯错误”,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那是在套话。

    虽然和李向前离婚的事让老人心里很不好受,可自己终归是他的女儿,他心里还是在偏帮着自己的,想到这里,田润叶心中有些酸楚。

    吃完晚饭,捡完桌子,田润叶还是按照往常那样洗碗。洗碗的时候,婆婆突然塞给她个鸡蛋,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

    “自己藏着吃,你爹是个明白人。”

    田润叶捏着温热的鸡蛋,鼻子有些发酸,只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好讽刺。自打嫁过门,婆婆还是头回给她好脸色,只因为父亲卖了他们个人情。

    本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谁知当天夜里,孙少安就把她给摇醒了,酒气喷在脸上,手探进田润叶的衣襟里,粗鲁的揉捏着。估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的状态,含糊的嚷嚷道:

    “得意了?你爹卖我好大个人情啊!哪天回娘家,告诉你爹——呕——”

    话还没说完,孙少安突然俯身呕吐起来。秽物溅在褥子上,酸臭气弥漫开来。田润叶默默起身收拾,用冻僵的手指擦洗着被褥。孙少安瘫在炕头打鼾,梦里还在骂骂咧咧:

    “田福堂……老子不欠你的……”

    别看已经过完了春节,可是雪却下的更大。初二的那天,田润叶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娘家走,到家的时候,棉鞋已经湿透了。田福堂正在院子里扫雪,看见她时手里的笤帚顿了顿。

    “爹。”田润叶感觉声音哑的自己都陌生。

    田福堂“嗯”了一声,继续扫雪。扫到她脚边时突然说道:

    “关于少平工作的事儿,我打算过完年把他安排在村中学,跟润生做伴儿当老师,好歹他也是上过高中的人。”

    田润叶眼眶一热,她爹还是这样,做事情永远不直说,拐弯抹角的施恩,还要摆出施舍的姿态。她轻声说道:

    “用不着,少安……不乐意。”

    笤帚停住了,田福堂直起了腰,皱纹里夹着雪沫,冷笑着说道:

    “这还由得他乐意不乐意了?你回去告诉孙少安,别给脸不要脸,他爹去年偷队里玉米的事儿,我还没有往上报呢,不是我人老了记性差了!”

    田润叶猛地抬起头,这些年她一直在原西县里,对于这些事情毫不知情,她对着父亲说道:

    “爹!你怎么能……”

    “我怎么就不能?”

    田福堂把手里的笤帚一扔,一副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孙少安娶我闺女时,咋就不想想后果?”

    回去的路上因为恍神,再加上天冷路滑,田润叶摔了一跤,她坐在雪地里半天起不来,肚子一抽一抽地疼。远处传来了孙少安的吼声:

    “额真想捶死你,回趟娘家死外头了?还不赶紧回来做饭?!”

    田润叶慢慢爬起来,掸掉身上的雪,胎动的很厉害,小家伙似乎在抗议了。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李向前,那个虽然窝囊,但至少不会让她在大雪天独自出门的男人。她自嘲的笑了笑,人还真是贱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田润叶到家的时候,孙家院子里正在吵架,王满银嚷嚷着要分家,孙少平在劝,孙玉厚蹲在门槛上唉声叹气。

    看见她回来,孙少安立刻把怒火对准了她,他上前揪住田润叶的衣领,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说道:

    “又回娘家和你爹告状去了?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

    田润叶任他摇晃着,眼神空洞。他看见公公欲言又止,婆婆躲在灶房里抹眼泪,王满银幸灾乐祸的嗑着瓜子儿。

    这一刻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寒冷,这里从来就不是她的家,更不是什么幸福的港湾,而是个冰冷的囚笼,自己当初真是失心疯了,八头牛都拽不住,一头扎了进来。

    这天夜里,孙少安又喝醉了,一脚把她踹下了炕,嚷嚷道:

    “滚灶房睡去!看见你就烦!”

    灶台的余温烘烤着冻僵的脚,田润叶蜷缩在草堆里,听见里屋孙少安的梦话:

    “田福堂,你个老不死的,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闺女!”

    这一刻田润叶突然明白了,孙少安当初娶自己不是什么余情未了,就只是为了把自己骗过来,报复父亲,更是为了折磨自己。自己当初也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

    雪花从门缝里飘了进来,落在脸上凉凉的。田润叶把手轻放在肚子上,嘴里轻轻哼起了信天游,调子是母亲以前经常唱的《蓝花花》,讲的是女子反抗包办婚姻的故事。

    田润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嫁给李向前之后,一直在对他冷暴力,如今回旋镖抽在了自己的头上,用两个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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