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曾见过大王了,这些年来都是从王宫内务中传口谕或诏令,再加上有大王赐予铁律司可以不必上奏独自裁决的特权,经年累月执心于公务,可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已晃几年了,如若今日不是徐烈大人问我,我还真没有感觉,大王已多年未曾诏见于卑职了!”

    独孤焕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换成了一脸忧愁,说道:“铁大人所言,不禁触动本侯的心愁,本侯也是好些年未曾见过我父王了,这期间本侯亦无时无刻不想念他,也有屡次去王宫想请安探望,可是都被拒了回来。”

    “那侯爷就不感到奇怪吗?大王虽有恙在身,为何闭宫门杜绝人探望朝拜呢?这其间会不会有我们想不到的内情?”铁恨一边说,一边盯着独孤焕。

    独孤焕也回望过去,说道:“铁大人,为何突然说到父王,你想表达什么?难不成铁大人想去王宫内务去调查?”

    “侯爷如此认为,铁某也不想隐瞒,我还真有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话说到此,我便征询一下侯爷的意思?”铁恨认真地说道。

    独孤焕沉思一下,然后说道:“王宫禁地,没有父王的诏令,谁也不敢擅自进入,但经铁大人一说父王之事,其间真有不寻常的内情也难说,为了父王为了枭城,就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一切正常,父王知道了其真实内情,他或许也不会真的怪罪;如真有什么不测之内情,那便是义不容辞的靖王之举。”

    铁恨捋着胡须,听独孤焕说着,不住地点头赞同,脸上也露出一丝舒缓之色,而独孤焕说完想表达的,见铁恨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所以也下意识的暂停。

    这下轮到独孤焕有些揣度了。

    “侯爷说得极是,为枭城之大局,有些事情也可以事急从权的突破规制,如果能换得枭城长治久安,就算是真正的触犯死律牺牲个人又何妨呢?”铁恨说完,眼神递给西鹫侯。

    独孤焕接过铁恨的眼神,然后站在上席之位,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竟然大笑起来,而铁恨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人,平时是何等的高高在上,在仪态之上必然极为注重,可是现在两个大老爷们竟然像两个犯了失心疯的人一样,如此肆无忌惮地笑着。

    独孤焕又是一个突然,一下子就把笑给停住了。

    然后认真地对铁恨说道:“铁大人,果然英明神武,看来二哥的事情也就此作罢了!”

    铁恨笑意尚留,追问一句:“侯爷意思下如何?”

    “很好,太好了,多谢铁大人网开一面,若如真的以擅调耀武司的兵论处,那二哥便是谋逆之滔天大罪,罪无可赦!”独孤焕故意把罪无可赦说得很大声有力。

    铁恨当然也理解独孤焕的意思,便又顺了一句,说道:“眼下枭城已有些浪荡浮沉了,侯爷你们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希望侯爷们都能以大局为重,精诚团结,兄弟同心,以葆安稳无虞。”

    “铁大人说得甚是,本侯自是知晓。铁大人甘冒铁律司徇私枉法之嫌,个人一生清誉殒毁之险,也尽其可能保我二哥,本侯在此也替我独孤家谢过。”独孤焕还真的抱拳向铁恨点头行了一个礼,不过听其言语之口气,却字字如刀,直接刺进铁恨的胸口。

    但铁恨只能如此硬生生接住这一字一刀的捅入,毕竟是对是错,这件事情已呈结果了。

    “侯爷,就不要再羞煞于我了,事关大局,自是身不由己呀!”铁恨说话间,情不自禁间右手去摸着自己的胸口。

    “既然铁大人已是情网大开,看可否给本侯一个薄面,答应本侯一个要求呢?”独孤焕见时机成熟,便如此一说。

    “侯爷请说,如若铁某能办到,自是不遗余力!”铁恨坚定地说道。

    “好,铁大人不愧为我枭城之擎城之柱,说话办事,言出必行,行必成果。”独孤焕站了起来,欣然说道:“铁大人,本侯想让你把袁缺放了!”

    “侯爷,袁缺此人极有可能是混入枭城的间者,就算不是间者,必然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眼下铁律司审查尚无结果,这样……”

    铁恨未说完,独孤焕便打断其言,说道:“铁大人是不愿意给本侯这个薄面喽?当然啦,一个小小的袁缺,怎能抵换一个侯爷呢?”

    独孤焕此言再次如刀般刺进铁恨的胸口,竟然让铁恨面色阴沉,极为难堪。

    铁恨此时更清楚,他前面以枭城大局为出发点,引出独孤焕对独孤炼之事的看法,其城府间的算计也算是高招,但在独孤焕面前,独孤焕似乎早有预设,他先是顺承铁恨之说,完全明白其已不再追究独孤炼之罪,再以顺水推舟,连谢带讽地说着铁恨网开一面,最后却直接抛出了以此条件来换袁缺,因为铁恨不得不答应,如果铁恨不答应,独孤焕便会揪住独孤炼和铁恨的双重把柄,一旦此事一闹开,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西鹫侯,果然是聪慧无双,话已至此,言多无益,袁缺你可以带走!”铁恨看着独孤焕,坦然接受条件。

    “铁大人英明神武,本侯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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